一切都知道，可就是没说破，甚至不露痕迹，和往常一样。

简单交谈后，沈天宁瞥了眼商参，“你待会把沈弯月带过来，行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是知道，只是猜测。”沈天宁淡淡陈述，“我起初以为她身体可能中了毒，被于恩静控制，所以留了一手。”

把沈弯月留下来，终归是有用的。

“那你为何会觉得她身体中毒？”商参又问。

“如果你是于恩静，你会放走一个这么好的诱饵吗？”

“她是诱饵？”

“她不是，桐原是。”沈天宁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这个多年好兄弟，“桐原对她有非分之想，这对于于恩静来说是致命打击，为了防止桐原叛变，才在宋繁星身上搞出了东西。”

“卧槽……你怎么看出来的？”

“用眼。”

“我也有眼，怎么看不出来？”

“你没脑子。”

“……”

被奚落后，商参并不觉得沮丧，反而感觉到可怕。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宋繁星假扮成爱丽丝，和桐原伪装夫妻的时候，沈天宁这货就知道？

那么，他呢？

“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其实……”商参抓住沈天宁的胳膊，咽了咽口水。

沈天宁点头，“对，早知道。”

“为什么不说。”

“反正你也抢不过我，她也不喜欢你，我说出来，怕你尴尬。”

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分明是把他当猴子耍。

…

商参把沈弯月押回去的路上，陷入了沉思。

沈弯月现在生无可恋，懒洋洋伸出一只手，“商哥哥，给我一支烟吧。”

“又抽烟？”

她笑了笑。

关押这阵子，倒是褪了她不少锐气，变得文静不少，但骨子里依然顽劣。

“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情考虑得如何？”沈弯月一边点烟，一边心不在焉地陈述，“把我杀了。”

“把你杀了，沈天宁还不得把我给弄死。”

“那就把我放了。”她笑得很妖娆，“如果没有我这个实验小白鼠，他是不是就没有办法救姐姐了。”

一口姐姐，称呼得倒亲热。

商参没说话。

他知道，沈弯月在挑逗他。

但挑逗的话不代表是错的。

如果沈弯月逃了的话，沈天宁请来的专家医生需要重新寻找实验小白鼠，再对症下药，需要很多时间。

如果没有沈弯月，最快的捷径就是让沈奶奶和于恩静会面。

但沈天宁是孝子。

也就是说，他会陷入两难。

如果那时，商参趁虚而入，把宋繁星带给于恩静的话，和于恩静达成共识，救了宋繁星的话，她会不会对他的印象有所改变？

这个想法冒出之后，商参猛地睁开眼睛。

太卑劣了。

可是，这样既能救宋繁星，也能给他们的未来创造机会。

只是，他们再也没可能是兄弟了。

眼看着快要到达医院，商参突然开口：“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