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缺仆人。”

“可我缺个妹妹。”

犹豫了会，沈弯月还是走过去了。

不知道她是想冰释前嫌还是故意羞辱人。

前者很难，后者又不像，一时间很难判断出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怎样。”宋繁星伸出一只手，唠家常似的开腔，“我还是谢谢你没有伤害安远。”

那么坏那么狠心的女人，在小孩子面前还是网开一面。

“那是他的孩子，我自然不会狠心。”沈弯月冷冷道，不想接受这顶大帽子。

“那也是我的孩子。”宋繁星淡笑，“你对他的爱，和对我的恨，不应该扯平吗，因此安远对你来说只是个孩子。”

她有多爱沈天宁就有多恨宋繁星，这感情给孩子身上等于抹零，一个陌生孩子对她而言，不伤害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沈弯月沉默了会，拿起那个指甲剪，“你到底要怎样？”

“你觉得你代替我的那段时光，快乐吗？”

“快乐。”

“确定？”

她没说话。

快乐吗？应该是，她不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了吗。

可是每天晚上都会面临无尽的恐惧，第二天还要竭力地表演，尽管天赋异禀，还是避免小细节上的差错。

而她每错一点都会胆战心惊很长时间，在侥幸中徘徊逃生，还要面对未来的一切未知数。

“如果我是你的话。”宋繁星主动握着沈弯月的手腕，像个知心姐姐似的语重心长，“我不会干扰别人。”

“那是你不够爱。”

“那是你太笨。”每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字字珠玑，“在明知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应的时候飞蛾扑火不惜一切，那是痴情吗，那是傻逼。”

沈弯月下意识握紧拳头。

“商参各方面条件都不比沈天宁差，但你却对他的感情熟视无睹，他现在清醒了，你呢？”

“他清醒？”沈弯月突然笑起来，“他不喜欢我就是清晰了？”

“不是吗？”

“你还不知道，他喜欢你吗？”

宋繁星愣了下。

角色反转，沈弯月反而淡然了，拿起指甲剪，抓起宋繁星的小手指。

很秀气的手指，指甲有些长，但她没有动。

就算是剪指甲这种小事，她也做不到，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

动作持续僵硬，沈弯月唇动了动，嗤笑出声：“姐姐，你刚刚说话的时候可真像个圣人，但如果你连商参的感情都察觉不到的话你也是个傻逼。”

反击得太痛快。

沈弯月内心拍案叫好。

但宋繁星不仅没有怒，反而细声细语道：“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

没听清？

打死沈弯月也不信。

可她就是这样说了，而且要人重复一遍。

沈弯月深呼吸一口气，她刚才的脏字只是一时口快说出来的，再重复说的话就是在挑衅。

她知道宋繁星捏死她就如同一只蚂蚁似的。

更令人费解的是，宋繁星的反应，对商参的感情很意外，难道她没有察觉吗？

“如果再给我一次重选的机会，我不会对你动手。”沈弯月像是真的在忏悔，“我会和商参在一起。”

“那你想多了。”宋繁星没啥表情，“你回来之前，他就不喜欢你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对你的感情了？”

宋繁星没说话。

“真残忍。”沈弯月一字一句，“明知道他喜欢你，却不给一点反应。”

“你是在骂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