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装出镇定的样子,道:“你的小手枪真漂亮,是哪国产的?不像是中国的手枪。不过我必须告诉你,别人手里的枪,在我眼里,就是一堆废铁!”
金铃呵呵地笑了起来:“怎么,你觉得我不敢开枪?”
我道:“我没那样认为。难道金总忘记了,那天在伊士东酒店,半边儿脑袋的手腕是怎么受伤的?”
金铃再吃了一惊,也许是想到了什么,持枪的手突然耷拉了下来。
或许是她真的记起了那天的场景:当时可谓是千钧一发,半边儿脑袋用手枪指着我,正得意间,我用一张小小的扑克牌,率先击中了他的手腕,便得枪支落地,半边儿脑袋捂手呻吟。
金铃似是再思索片刻,尝试露出了一丝笑容,道:“赵队长,我决定了,卖给你一个人情。人,你现在可以带走了!”
此言一出,令陈加南等人瞬间惊呆了!
当然,也令我感到了震惊。
陈加南问金铃道:“金总,就这么放了他?”
金铃皱眉道:“我实在找不到伤他的理由。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金铃说了一句极为深奥的话,令众位内保兄弟们意会良久。
我觉得金铃此言并非虚假。其实就现在这种情况来说,即使我身手再好,也难逃炫酷,对方人多势众,金铃又有私枪,十几个人围在门口,我纵有翅膀,也难穿越重围。
金铃,的确是一个神秘的女人,她的举动,令人摸不着套路。
我凑近付圣冰,害怕他们会耍花招,我一直保持着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将付圣冰嘴中的布条抽出来,然后为她松了绑。付圣冰如同解放了一样,浑身扭捏了几下,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没想到她会哭,但是转而一想,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哭才怪。
我将付圣冰推开,轻声说了句:“咱们走吧。”
付圣冰镇定了一下情绪,转而目视着金铃,愤愤地道:“你今天对我的关照,我深深记下了,这个仇,我早晚会报!”
金铃倒也微微一笑,道:“随时奉陪。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一个女孩子,别那么阴毒。否则吃亏的时候还在后面!”
付圣冰冷哼道:“用不着你管!”
金铃紧接着又警告了一句:“还有,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以后再欺负金蕊,那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付圣冰若有所思地沉默着,却未答话。
我挽着付圣冰的胳膊行至门口,陈加南和众兄弟让开了一条去路。
刚走出几步,金铃突然追问了一句:“赵队长,让她一个人走,你留下怎么样?”
我笑道:“不可能。我要是留下了,你是不是还会让你的人过去暗害我?我已经领教过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金铃眉头皱起,问了一句:“谁暗害你了?”
我反问:“你会不知道?那好,去问问你们这位陈主管吧!”
金铃望了一眼陈加南,陈加南眼神窘异地陪着笑,金铃转而向我再说了一句:“赵队长,等一等!”
但是她哪里留得住我?我已经携着付圣冰,尽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出了炫酷大门,付圣冰递给我钥匙,我接下,开锁,上车。
在上车之前,付圣冰掐着腰冲炫酷门口骂道:“看哀家哪天把你的场子铲平!等着……”
我叼了一支烟,静待付圣冰逞完口舌之能后,为她打开右车门,她一屁股坐在在副驾驶位置上。
车子驶出炫酷停车场,进入了空旷的公路上,我加大油门儿,车子稳快地行驶着。
付圣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略显埋怨地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我目不斜视地道:“暂时不想。你如果想说,等回家以后再说吧。”
付圣冰嘴巴一噘,耍起了小性。
一路上再无语,直至安全返至天龙大厦。
在客厅里坐下,我叼了一支烟,付圣冰坐在我身边,不断地抒发着感激之情:“老赵,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还不知道那个妖精怎么对哀家呢!”
我皱眉埋怨道:“你说你半夜里出去干什么?一个女孩子家,半夜三更的跑出去,要是让付总知道了,他得多么担心你?”
付圣冰挽着我的胳膊央求道:“好老赵,我叫你赵哥行不行,你就别再挖苦哀家了,哀家知错了!”
我偏偏将她一军:“还自称哀家!再这样下去,有你悲哀的时候!”
付圣冰转身给我接了一杯矿泉水,恭敬地递过来,嘻嘻地拍打着我的后背,道:“老赵,喝点儿水消消气儿。”
付圣冰如此热情,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在我的印象中,她何曾如此礼貌过?不自然间,倒也懒的跟她再生气,而是兀自地问了一句:“你半夜里怎么跑到炫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