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照做。其实他早就觉得无颜面对母亲了。
他不擅长欺骗,刚才心里一直很纠结。他担心自已再呆下去,会更加穿帮。
黄星回到客厅里,见付洁正坐在沙发上喝茶。黄星也坐了下来,却发现付洁的脸色有些奇怪,她喝了很大一口茶,然后笑说了一句:付贞馨演的很像,不是吗?早知这样,应该定她来当你女朋友。
黄星觉得付洁的笑很牵强,却摸不透她是怎样一种心理。黄星想说,我理想中的那个角色,是你。但却鼓不起勇气说出来。
付洁接着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先让付贞馨冒充一下,等你找到了货真价实的女朋友,再跟阿姨摊牌。
黄星苦笑说:我担心没等摊牌,就露馅了。我妈相不相信,还是另一回事。
付洁道,那你就抓紧找一个真的呗!咱们公司这么多女主管女员工,难道你就没有一个看的上的?还没等黄星回答,付洁又紧接着补充说道,也不对。普通员工还有那些小主管,你根本看不上呢。我想你的眼光一定很高,也应该高,你可是咱们公司的二把,找女朋友至少也得找个有一定事业和共同语言的,还得考虑自已今后的发展。
黄星觉得付洁这番话很诡异,她用第二段话,否定了自已的第一段话。按照她的说法,整个鑫缘公司,恐怕只有付洁和付贞馨,能达到这个标准。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付贞馨也只是借鸡下蛋,她有的不是一份事业,而是有一个有事业的姐姐。那么付洁这番话实际上只能锁定一个人,那就是她自已。黄星心想,莫非,付洁是在暗示自已?但转而再一想,这又怎么可能,付洁她一直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不可能对自已有什么非分之想。反而是自已,对付洁充满了遐想和意淫。
黄星说:公司里不准搞办公室恋情,我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付洁眼睛一亮,笑说: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其实在公司你有自已心仪的人,但是因为公司纪律,所以一直不敢触碰黄线,对不对?
黄星想说,这个人就是你。但他说不出来,他怕自已的非分之想,亵渎了佳人。
黄星道:哪敢,哪敢呢。付总你就别拿我开玩笑啦!
付洁强调道:谁拿你开玩笑了呀?这样吧,你给我交个心里话,到底有没有?有的话我可以特涉,或者你喜欢谁的话,我可以把她调出总部,这样就不违反公司纪律了。我愿意帮你做这个红娘。
黄星说:真的没有。就算有的话……
付洁道:看吧还是说漏了吧?好了在家里说不太方便,孩子已经睡了,付贞馨演的像,让她继续冒充,做阿姨的工作,我们下去走走?
黄星求之不得地点了点头:走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站起身来的一刹那,黄星突然觉得,自已这句话很多余,有些俗不可耐。
二人先后下了楼,黄星一直在后面跟着,看着付洁踩着高昂的脚步声,一步一个台阶地演奏着悦耳的音符。那纤美的身影,令他深深陶醉。
和付洁一起在小区里散步,黄星觉得压力很大。不知为什么,尽管自已深受付洁信任,并且搬到了付洁的房子里来住,但他总觉得自已和这个高贵的女强人之间,似乎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隔膜。这种隔膜抑或是一种身份的落差,使得黄星每次见到付洁,总会有一种自卑的感觉。
路过小区里的商店,付洁进去买了两瓶可乐,递给黄星一瓶。然后二人出了小区。
走了一会儿,二人都很少言。在一处小公园的坐椅上坐了下来后,付洁喝了一口可乐,打破了沉寂:最近工作压力挺大吧?
黄星道:还行。有李助理过来帮我,会好一些。
付洁握着那瓶可乐,一只手把玩起了瓶盖:还是要学会为自已减压。晚上可以经常出来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黄星点了点头,道:那付总……黄星想说,付总你以后多陪我散散步,但话到嘴边,却又哽塞住了,赶快迂回了一下:那付总你也有晚上出来散步的习惯吧?
付洁笑说:有啊!以后可以一起出来散嘛。
黄星愣了一下,心想这一迂回,竟然还有意外收获。黄星赶快说:那好,那样好。付总其实我觉得你压力比谁都大,但是你从不轻易表现出来。
付洁一扬头:哦,是吗?这也许就是一种动力吧,每天一睁眼,想到公司几百个人要赚钱养家,要靠公司吃饭,我就知道我不能停下来。他们相信公司,为公司做事,我付洁也绝不能辜负了他们。我只有让公司做的更大更强,才能让我的员工生活更有保障。其实一开始创业的时候,我站的角度很低,总是想着自已要赚到钱,要怎么做一番成就。这种过度的自我,让我陷入了一种特殊的困境。我不相信任何人,没有依靠,没有亲信,公司也一直做不起来。后来我逐渐想明白了,只有把目标放的更远,把角度站高一些,你要让跟着你干的人都赚到钱,都有好的归宿,让他们看到希望,那样公司才能做大做强。所以这才有了公司的各项奖金和年底分红。转眼间又是一年快过去了,真希望概念手机能为公司多赚一笔,这样的话,公司的经理们至少每人能分到不下五六万的分红。当然,也有你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