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狡黠一笑:“不用。已经得手了!”
崔叔明看着她手上将要褪尽的红疹,了然点点头。他忽然想到什么,就又一脸坏笑地贴上来:“你——刚刚说要为了某人名正言顺地打败蒋杰,也就是说你要名正言顺的把某人夺过来喽?那我告诉你,某人已经乖乖跟你走了。”
林婉城红着脸看看门外,赶忙一把将他推开:“光天化日,注意一点好不好?”
崔叔明继续贴上来,无赖道:“我凭什么要注意一点?谁敢风言风语的,我就把他舌头拔出来。”
林婉城一张脸红城猪肝色,她紧张地望着窗口、门外,生怕有人进来撞破自己这副囧样。崔叔明痴缠了一会儿,林婉城就正色道:“好了,好了。我有正事要问你。”
崔叔明紧紧抱着她不肯松开:“我听着呢!”
林婉城只好道:“费明呢?这次怎么不见他?你把他留在军中了吗?”
崔叔明不开心道:“问他干嘛?不怕我吃醋吗?”
林婉城无奈道:“就是好奇啊!总觉得他没有余庆那么忠心,你还是把他看紧一点,不要让他给你惹麻烦。”
原来是为我好啊!崔叔明爽了!他笑道:“放心吧。他对大周朝一片赤胆忠心,虽然为国捐躯,但是我不会忘记他的!”
死在战场上了?虽然有些残忍,但崔叔明虽然行事不按常理,却从来不会无理取闹,他这么做,那就表明费明一定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林婉城略略安心。
崔叔明又抱着林婉城说了一会儿话,亲眼看见她手上的红疹消了,才放心的让林婉城上床睡觉,自己就离开了保安堂。
蒋太师府,储玉苑。
蒋杰一扬手就把一个青花白釉的美人春瓶扔了出去,“砰”的一声,瓷片碎了一地,一屋子的丫鬟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蒋杰披头散发,脸上、手上长满鲜红的疹子,她怒吼:“滚,你们这群没用的饭桶,都给我滚!”
蒋杰正在院子里闹得沸沸扬扬,蒋大夫人蒋黄氏闻声匆匆而来。她一进门,就见到满地的瓷片和跪了一屋子的丫鬟。蒋杰一见自己母亲进来了,“哇”一声哭出来,一声一声叫的凄厉就跑上前来。
蒋黄氏见自己女儿不过一夜功夫就变成一个满身红疹的疯子,又惊又怒,不禁暴喝道:“月兰呢?那个死丫头跑哪去了?”
一个跪伏在地的身影就赶忙垂着头膝行过来,哭道:“夫人,奴婢在。”
蒋黄氏随手抄起案几上的茶盏劈头就砸过去:“死蹄子!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小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月兰被蒋黄氏一杯子砸在头上,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她伏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夫人饶命……”
蒋黄氏见她垂着头,双手也缩在袖管里,心下不由诧异,指着她怒喝道:“大胆的贱婢,本夫人问话,你做什么总是低着头,把头抬起来!”
月兰闻声一颤,更加卖力的磕头,就是不敢把头抬起来。
蒋杰在一旁也只是一个劲的哭。
蒋黄氏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怒道:“放肆!本夫人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来人,把她的头给我抬起来!”
蒋黄氏的大丫鬟彩蛾答应一声,就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月兰的头发往后拉。但是月兰死命垂着头,一边哭,一边求饶,就是不肯抬头。
彩蛾急了,一巴掌打在她头上,抓住她头发的手狠狠往后一用力,就将她的脸拉了起来。一看见她的脸,彩蛾吓了一跳,她触电一般把手缩回来,惊得目瞪口呆。
蒋黄氏也气的浑身发抖,声音无比尖利:“你身上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把小姐传染的?你说——”
月兰赶忙摆手,只是她一伸手,双手上也布满红疹:“夫人,不是的,不是的……”
蒋黄氏却不容她多说:“来人,把这蹄子拉出去,给我看管起来!”
马上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犹犹豫豫走上前,对视一眼,从腰里抽出汗巾缠在手上,拉着月兰出去了。
蒋黄氏扭头看着自己女儿哭的凄凄惨惨,却也不敢贸然伸手过去,只得冲底下的丫鬟吼道:“你们之中可还有发病的,一起报上来!”
小丫鬟们吓得赶忙摇头:“回夫人,没有。”
蒋黄氏道:“为什么你们都没有事,偏偏小姐和月兰长了疹子?是不是你们之中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小丫鬟们吓得满脸是泪,纷纷抬头看着蒋黄氏哭道:“夫人明鉴,就是给奴婢们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加害小姐啊!”
蒋黄氏听到储玉苑乱糟糟的哭声就只觉得脑子都是疼的,她一掌拍在案几上,厉声道:“哭什么!”蒋黄氏一嗓子吼出来,小丫鬟们吓得立刻噤声,一个个抽抽搭搭强忍泪水。蒋杰也被吓了一跳,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