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林婉城脑子里灵光一现:主谋为什么是一个人?不能是两人联合吗?比如佟芷柔和蒋杰!
这两人都对林婉城恨之入骨,蒋杰有实力没脑子,佟芷柔有脑子没实力,再加上她背后还隐藏了一个用毒高手芸香!是的,应该就是这样的!
林婉城大致将事情想明白,就只见那和尚用手撑着膝盖又慢慢站了起来。
那和尚伸手探入百衲衣中,摸了半天,摸出一个青绿色的小瓷瓶,他将瓶盖揭开,伸手倒出一粒黑色的丸药,张嘴吞了下去。
那和尚猥琐一笑,慢慢又将药瓶放回怀里:“有了这个药,包管小娘子像是神仙一样快活……哈哈哈——”
林婉城倒吸一口冷气:这畜生服下的应该是助兴的春药,今日自己难道真的要难逃一劫了吗?叔明,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正在受苦!我多想你能来救我,叔明,叔明……
林婉城认命地闭上眼,眼角终于有泪痕划过……
厢房廊下,安兰小心地将瓷盆的碎片清理干净,正要转身离开,心中忽然一顿:不对!夫人向来浅眠,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惊醒,我刚刚失手打碎了花盆,动静这么大,怎么夫人好像完全没有反应一样?而且,就算夫人睡沉了,丝竹那丫头也该出来看看情况的,屋子里不应该静的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安兰心下惴惴,慌忙将手中的扫把、簸萁丢在一旁。她三两步冲到厢房门口,贴着门边,小心翼翼向门里喊:“夫人?夫人?夫人?”
她声音不大,但是一连喊了五六声,按照平日的情况,林婉城早该醒过来,可是屋子里到现在仍然是没有动静!
莫非……夫人出了什么事?安兰被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浑身一震,抬手就将房门推开。
安兰推门进屋,只觉扑鼻而来一股甜香,熏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很是难受。
安兰用帕子掩住口鼻就往里面冲,抬眼就看到丝竹正趴在桌上睡熟了,她心下稍安,转头就往床上看。
然而,一看之下,安兰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厢房的后窗开着,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林婉城的影子?
安兰慌了神,她冲到桌前伸手就去摇晃丝竹的身子:“丝竹,丝竹,你怎么了,你醒一醒?”
可是丝竹竟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样,全然没有反应。安兰心里一凉,抖着手就去探丝竹的呼吸,还好,丝竹虽然没有意识,呼吸还算平顺,应该是昏迷过去了,可是现在夫人不见了,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安兰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是崔叔明,可是崔叔明虽然本事,但人却在衙门,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的那种。
去回禀崔佟氏?不行。崔佟氏向来将林婉城看做是眼中钉、肉中刺,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哪能指望她能帮忙寻找?
镇国公夫人!去找镇国公夫人!她老人家真心疼爱夫人,一定肯帮忙的。
安兰主意已定,她不敢将林婉城失踪的事散播出去,她心里知道,暗中不知有多少小人眼睁睁等着林婉城出丑。这件事一旦闹得人尽皆知,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来!
安兰深深吸两口气,勉强让自己脸色平静下来,然后,她状若无事地出了厢房,转头又把门带上,朝着杜裴氏住的地方走去。
安兰一路提心吊胆,深怕出现什么意外,被别人瞧出什么破绽。可是她刚走出没多远,迎面就撞上了崔佟氏身边的含真。
崔佟氏厌恶林婉城,所以含真对着安兰也没有好脸色。含真不耐道:“急急忙忙的像什么样子,从前在府里,没有人教过你规矩吗?”
安兰暗骂一声晦气,只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含真这丫头若在我身上看出破绽,恐怕转头就要告诉老夫人,到时候,只怕夫人就要遭殃。
安兰双手紧握成拳,脸上却堆起笑意:“含真姐,实在对不住。国公夫人寻我有些事要交代,所以,走的急了一些。”
含真不由追问:“什么事?”
安兰就笑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含真本来就没有指望自己一句话能从安兰那里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她开口询问不过是出于本能。
安兰见含真不说话,就赶忙道:“含真姐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去了,若是迟了,国公夫人恐怕要怪罪!”说完,也不等含真反应,一屈膝,径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