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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单身的刀白凤迫不及待地宣布还俗,出家时所用的道袍、拂尘等物被她一股脑地包起来塞在马车角落里,即使她离家后就任其蒙尘而未穿用。
十余日后登上缥缈峰,进入灵鹫宫,磕完头请过安,她兴冲冲地告诉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骂道:“我说杀了段正淳那小子一了百了,偏你搞得如此麻烦。”
刀白凤笑嘻嘻地道:“不管怎么说段正淳都罪不至死,夫妻不和,好聚好散,你好我好大家好,任谁挑不出毛病,哪能脏了师父您老人家尊贵的手。”
“奶奶,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人不好!”段誉甜甜地道。
天山童姥哼了一声,搂着他上下摸一遍,嘘寒问暖,完全是亲奶奶对亲孙子的态度,最后才施舍一个眼神给段延庆,嫌弃地道:“阿凤,你是姥姥我的亲传弟子,世上那么多英俊儿郎任你挑选,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刀白凤张大嘴巴,摆手道:“不是,不是!”
她和段延庆一个是段誉的娘,一个是段誉的爹,机缘巧合才碰到,可没有那个关系。
天山童姥眼睛一瞪,目光如电,在她脸上转了转,透着慑人的威严,“不是?那你带他上灵鹫宫?难道你不知道我灵鹫宫的规矩?”
他们刚进入天山的地盘,天山童姥就收到了消息,根据九天九部奴婢的禀报,以及萍姑和玉娘传来的详细情况,左看右看他们都不像没有关系的样子,此人对刀白凤和段誉关怀备至的态度是一目了然,难道就刀白凤这个傻徒弟没感觉?那她叫萍姑给人家做衣服干什么。
可惜,能查到此人隐居南疆以及其后积蓄势力的行迹,却查不到他的来历姓名。
刀白凤哪知道天山童姥的想法,忙把段延庆拉到她跟前,讨好地道:“师父,他是我的一个故人,身受重伤,周身残疾,此来是想请师父亲自出马,大展扁鹊之技,给他治治。”
天山童姥道:“姥姥我尊贵无匹,不轻易施恩于人,何况是来历不明之人。”
段延庆恭敬地道:“姥姥容禀:小子段延庆,曾是大理国皇太子,叛乱中逃离大理,学艺归来之际又遭强敌围攻,身受重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幸得娘子舍身相就,方得活命。”
天山童姥把舍身相就听成了舍身相救,打量他片刻,越看越觉得丑陋无比,十分伤眼,道:“原来如此,你这人倒有点儿意思,腿不能行,口不能言,短短数年,竟凭一己之力练成了腹语术,敢在姥姥我跟前使用,也不怕送了自己的小命!”
腹语术本是一门邪术,混以内力,容易惑人心智,但遇到内力强过自己的人,却会反害自身,所以便是段延庆平时也十分谨慎。
刀白凤想到原著中段延庆的弟子就是这么死的,段延庆和乔峰对上时也不敢轻易开口,连忙开口道:“师父,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带了他来求医,倘或出了事,那可就对不起人了。”
天山童姥怒道:“你跟我学了几年医术,难道不能亲自动手?”
刀白凤苦着脸道:“师父,您这不是为难我嘛?我那点浅薄的医术哪能连您老人家千万分之一都比不上,接骨续筋是何等精细的功夫,弟子我做不来啊!”
“我怎么收了一个你这么笨的徒弟,瞧着倒是一副聪明相!”天山童姥越想越觉得亏了。
刀白凤毫不介怀,扑到天山童姥身边挤走儿子,扯着老人家的衣袖不住摇晃,道:“因为您老人家聪明绝顶,武功盖世,所以弟子我不需要那么聪明厉害。师父,您就应了我吧,我都承诺过了,要是做不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天山童姥身材宛若女童,坐在宽大的宝座上更显得格外纤小,她搂着段誉时像姐弟一般,二十余岁的刀白凤在她跟前撒娇简直是不忍直视。
虽然滑稽,但是在大厅中的奴婢无一人敢露出异色。
刀白凤在路上已与段延庆说过天山童姥的一些情况,所以他也不觉得奇怪。
天山童姥被刀白凤纠缠得烦了,道:“行了,行了,别贴着我,我应你便是。你师叔恢复之后也在研究这方面的医术,有了很大的进展,你去求求他,到时候我们两人联手,一定把你这个故人治好。”
刀白凤欢呼一声,“谢谢师父!”
段延庆也跟着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