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教授下车与王亦选热情地握手,“哎呀!亦选啊!此次西京之行真是获益匪浅啊!西京的法治之途给我们这几个老学究好好地上了一课啊!”
王亦选哈哈大笑:“老栗啊!别人叫您教授,我就叫您大师兄了!要说一个地方的长治久安、法制法规,那可不是在学校里翻翻书本、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往往是由非常零散的具体例子构成,有的甚至是活生生的血的教训!到西京当了这几年书记,我有深刻的体会。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想让这些例子、教训形成规范,步入正途,又必须靠我们在学校学习的东西来统领、规划才行!”
栗教授紧紧握住他的手:“亦选啊!这就叫由理性到感性,再回到理性;学习理论,在实践中检验,然后重新丰富理论,更好地指导实践。只是这短短的几年,你就已经把这本质的东西都掌握啦!真是难得!”
二人大笑,王亦选又与走下车的郅教授等人一一握手、寒暄,只是轮到包教授的时候多说了几句。
这位爱放炮的包黑炭似乎与王亦选非常熟悉:“亦选!这次西京之行没给你丢人吧!”
王亦选笑道:“没有!包大人啊!我听唐卡说了,你这几炮放得真是响啊,要没有你这几炮,还不足以让这些人警醒,天天陷在自我封闭和陶醉的泥沼中呢!哈哈哈!所以,我得代表西京人民感谢你,这几炮立了大功!”
包教授大笑着望向最后下车的唐卡:“亦选啊!要说立功,你这位唐大秘可是功劳不浅,行事说话很有你的风格,看来这几年你教得不错,虽然出了校门,但也可以评为正教授啦!”
王亦选却没去他接夸赞唐卡的话,只是随着他的目光默默向自己的秘书看过来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一种冷冷的目光。
唐卡当即觉得心头一凉,连后脊梁都开始发紧。
王亦选是打算将自己作为弃子了么?难道他已经决定要“弃卒保车”,甚至“弃车保帅”?
还从来没见过他会对谁投射出如此冰冷的目光,以前听说人的眼光会杀人,他的眼光简直比杀了你更难受!难怪不少西京人都说他城府极深,自己跟在他身边浑然不觉,时至今日才有所体会!
这时候,站在他前面的路晴似乎看出来一些端倪,笑着从包教授身后迎上前去和王亦选握手:“对呀!亦选师兄!你的这位唐大秘确实很不错,我们一来一回的路上都在夸他呢!”
唐卡心里当即涌出很多感触,这个路晴还真是细心可人,不光看出了端倪,还主动帮自己解了围,看来自己以后得好好对她才行!
一见是她,王亦选的脸上迅速展露出灿烂的笑容,伸手与她握在一处:“哎呀!小师妹啊!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已经出落成大姑娘啦!我这次回北京,一直在开会培训,也没时间去看看恩师,他这段时间可好?”
站在路晴身后的唐卡看到王亦选露出笑容,心里顿时一宽,但是听到这儿当时又是一惊,跟了王亦选好几年,刚知道他有一个一直尊敬的恩师,而且听这口气,竟然是路晴的父亲!
就是那个弃路晴母亲而去、位高权重之人?
只见路晴笑着答道:“他挺好的,常常提起你这位得意弟子呢!”
王亦选笑道:“那是我的不对了,这几天我一定抽出时间去看看他老人家!”
路晴莞尔:“好!你要是去,他肯定高兴!”
二人笑而不止,看得他也在身后陪笑起来。眼见就快轮到了自己,路晴也非常乖巧地向后一让,将王亦选让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心跳当时就加快起来,“呯呯呯”,象个小鼓似的猛敲。
王亦选的笑容仍然停留在嘴边,还未来得及散去,虽然也伸出手来和他握了一下,但只是虚握着,比划了一下,轻轻说了一句:“辛苦了!”然后扭头就往回走。
他当即愣在原地,尴尬不已。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是大老板对秘书非常熟悉,所以说话非常简练,可是他心里清楚绝非如此,王亦选对自己的冷漠是发自心底的。
是什么让大老板对自己如此死心呢,就在乘机至京这四个多小时内发生了什么,必须尽快搞清楚才行!
正在此时,细心的路晴又一次发现了他的尴尬,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继续往前走。他这才缓过神来,对她抱以感激的微笑。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王亦选正好回过头来,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他俩这略显亲密的一幕,轻轻扬了扬眉毛,然后对他说道:“教授们的行李就不用拿下车了吧,和办事处说一声,一会儿还用这辆大车送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