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王东行急忙摆手：“兄弟！这我们可不敢！就算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我们哪里知道这是亦选书记的意见，早知道是这样，我们还嚷嚷着换啥啊。那不换了，坚决不换了，我们就用啤酒敬亦选书记，好吧？”

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用着冷峻的眼神：“第二个问题，你们二位贵为创业板上市公司的主席，平时经常看书看报吧？”

二人一愣，不知他想说什么，只能点头：“是！经常看！”

他漠然而道：“那你们知不知道今年年初的时候，网上曾经引起轩然大波的一则新闻。黑龙江一个副省级干部，叫来几个陪酒人员公款吃喝，最后导致陪酒人员‘一死一伤’。你们听过这事儿么？”

二人已然不知所措，只是下意识地答道：“听过！听过！这可是被处理的省部级干部之一，这哥们儿最后好象被降级了！”

“是这样！”他的眼神愈发阴冷起来：“这哥们儿叫付晓光，当过黑龙江的副省长，后来担任一个开发区的副总指挥，结果把一个林业局的书记喝死了，还喝伤一个副局长。最后被降为正局级，留党察看。我记得你们俩刚刚说过，书记只要喝一小杯白酒，你们可以喝半瓶甚至一瓶白酒。照你们这个喝法，离一死一伤也就不远了。到时真喝坏了，你们是打算连累亦选书记也来个降级处理、留党察看？”

“不不不！”李、王二人慌了，手摆得象拨浪鼓一样：“唐秘书！老天作证，我们可绝无此意！我们就是想好好敬敬王书记，真没有一丁点儿加害王书记的意思！”

他的神色缓和了一些：“知道你们没有这个意思，可你们想过没有，一旦真换了白酒，你们敬王书记一杯酒，看上去没什么。可开了这个头之后，你一杯，我一杯，中午放开了喝，气氛是好了。可万一有人真的喝多了些，昏睡过去，或者下楼磕着了，碰着了。到时候，不用说‘一死一伤’，只要说‘一昏一伤’，咱们西京可就要在全国出名了！”

“是是是！”李、王二人就象小学生听老师训话似的，头也不敢抬，“唐秘书！是我们考虑不周。我们错了，再也不要红酒和白酒了！”

他趁热打铁：“也别说错，你们两个是新晋委员，今天是第一天培训，不知者不为罪，也不能全怪你们！不过，我在这儿多说一句，你们既然已经成为新晋委员，就相当于进入了体制内。既然入了行，就得懂规矩，中央的八项规定说得非常清楚，一切从简，工作餐不能饮酒。今天喝点儿啤酒，已经是破天荒了。你们却还不知足，还想喝白酒，这就属于不开眼了！咱们西京有句土话，不打早也不打晚，专打不长眼的。现在场面上这点事儿，正如老王刚才说的那样，官场即是商场，商场即是官场。你们称王书记为大老板，那么王书记也可以称你们为同志。所以，还是请二位同志严守规矩吧，你们说呢？”

“是！”李、王二人重重点头：“我们一定严守规矩，今天只端啤的，绝不提其他！”

这时候，王亦选和林先开已经越来越近了，几乎都可以听到他们的谈笑声。用不了一分钟，二位主要领导就会来到这儿了。

他的眼里放出了光芒，不怒而威地说了一句：“都想明白了？”

二人点头不止：“想明白了！唐秘书，现在需要我们怎么做？”

他冷冷说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散开去，端了啤酒找个位子坐下！这么多人挤在这儿，不嫌乱啊！”

“是是是！这就走！”二人已是慌不择路，各自端了一杯啤酒就走，一边走还一边招呼旁边围观的人：“走吧！走吧！今天只有啤酒，少喝点儿，下午继续上课呢！”

于是乎，人群迅速散去。就在王亦选和林先开走到近前的时候，饮料台前已是空空如也。

在此之前，罗惠民一边帮着疏散人群，一边悄悄来到他的身边，竖起了大拇指：“兄弟！服了你了！这番‘溜鱼’真是高明到了极致！”

“溜鱼？”他扬起了眉毛，但是也很快明白了这位混世魔王的意思，笑道：“罗老兄，你这一看就是钓鱼高手啊，说话都这么专业，一般人真听不懂呢！”

罗惠民笑而不止：“别人听不懂，你老弟肯定能听懂，你说说，同样是劝，咱们俩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