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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亦选点了点头：“路老爷子的思路是绝对正确的，万年青这个家伙把持公安局，有很多工作上的便利条件。虽然名列他们这个林季张万联盟的最后，却是最危险的一个。所以，先打掉他，非常重要。现在把张一冰调虎离山，这两年将其在办公系统的势力清得差不多了，此时再动万年青，已是势在必行。不过，我们这几天要动的人，还不是他！”

他略显惊讶：“还不是他？不是证据已经非常充分了么？”

“对！”王亦选笑笑，“对于路老爷子来说，这个万年青就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苍蝇而已。可对于我们西京来说，这万年青也算得是一只恶虎了，要想把恶虎打死，得先把它身边那些为虎作伥的狐狸消灭才行。所以，我们得先把在公安局培养的那些恶势力清除。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季如河！”

他的眼里放出了光：“好啊！这个路子好！这个季如河是季风林的侄子，两边仗势，加上主管治安，最是目中无人。如果能把他打掉，万年青就少了一个重要的帮凶。加上公安局内部现在还有主管刑侦副局长付正明这样的正义力量，一正一反，咱们就能在公安局内部逐渐占据上风。到时候再对付这个日渐孤立的万年青，就一拿一个准儿了！”

“嗯！”王亦选点了点头，“这个季如河的问题现在已经基本掌握了，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跟着万年青一起干了不少坏事儿，甚至贪得比万年青还多！”

他很是惊愕，继而跟着颔首：“难怪这家伙猖狂，原来已是病入膏肓，索性为所欲为。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自食其果吧！”

“嗯！”王亦选应道：“省纪委鬼见愁章文山、市纪委简青纯他们已经开始部署了，准备就这一两周动手抓人，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他忙问道：“什么问题？”

王亦选道：“这个季如河，还真是有点儿象你说的《雍正王朝》里说到九王夺嫡时那样。当时，八王有个手下作了《百官行述》。这个季如河，也搞了一本《西京权场手札》，里面记载了西京官场中人的小辫子！如果贸然抓他，他一定会以此为要挟，甚至惹出很多不必要的是非来，所以……”

他心领神会：“所以，要想真正搞定这个季如河，应该在抓他之前，想方设法找到这个手札，至少也要知道这个东西藏在哪儿才行！”

王亦选点头：“是这样！当然，这是理想状态。这本札记，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既会记载与季如河为敌之人，也就是我们的小辫子；也会记载他的同道，也就是他参与这个联盟诸人的污点。正所谓防人防己，对敌人防得紧，对自己人更是算计得厉害。如果真能拿到这个东西，加以好好利用，还真是能够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嗯嗯！”他连声称是，沉吟片刻，抬起头来说道：“这样吧！书记，因为您刚开始推行法治城市的时候，曾经让我跟着董书记参与过一段时间。所以，对于政法口和公安局的内部事务，我也算是了解一些。这样吧，如果您觉得我能行，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去找董书记、靳云诚和付正明他们一起商量，争取在近日找出具体对策来，就照咱们刚才说的，最好是能找到这个西京版《百官行述》，即便是找不到，也要想办法查出它的下落！”

“好！”王亦选眼里透出赞赏的目光：“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应这个差使，我就放心了！你去吧，最好今天上午就去！正好这些天省里开‘两会’，得七天左右。我和林江越下午就要赶到省城去报到。我们两人都不在，市委这边的活儿交给周春秋暂时负责，政府那边的活儿交给夏威和负责。估计两边的工作都会进入一个平缓期，他们那个什么‘林季张万联盟’也应该会消停一阵。正好借着这个空当儿，你去找董清明弄出一个具体方案来，争取在‘两会’结束后把这件事情凿实，最好能把季如河和万年青给抓了！”

“是！”他站起身来：“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就去！给您提个醒，您上午有两个会见。我一会儿跟行政科交待一下，让俞新亮陪着您。下午您去省城报到，还是睡了午觉再走吧，我通知老朱在宿舍楼前等您！”

“嗯！”王亦选对他的悉心安排非常满意，笑出了声：“好啊！你这一回来，我这明显就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了，单从这一点上说，你就比家良强不少啊！”

他“嘿嘿”笑着：“家良有家良的长处，现在不也担任连湖区的区长了么？这可是重任啊！”

“嗯！”王亦选应了一声，却皱了皱眉：“今天在这里和你交个实底，对于家良的安排，可是顶了比较大的压力才成行的！真正知道的人，知道这是为了给你腾位置。但是不知道的人，瞎嚷嚷就比较多了，说这家伙只跟了我两年，就委以如此重任，也太照顾他了。”

他陪着笑了一声：“这也不算照顾吧，家良这几年干得也不错。而且，市委办副主任的职位还是比较重要的，放出去当个区长，也算是说得过去吧！”

王亦选神色缓和了些：“说是这么说，但阻力还是不小。这要是换了你小子去连湖任区长，肯定就没问题了，正好你有这两年到基层担任镇长和副县长的经历，大家都会认可！”

他笑了笑：“我这不是任职时间不够么？这任副县长到现在才刚刚一年，副处升正处，怎么也得两年啊！”

“知道就好！”王亦选笑道：“你小子放纵了自己的裤腰带一下，就把这件提任的事情整整后延了两年！还好，在高凌和卧虎镇干得不错，追回来一年！不过，即便这样，也还是落下了一年。这可是整整一年啊，你可知道，有的时候，一步晚，步步晚，别说晚一年了，就是一个月，甚至一天，都有可能影响你的整个仕途！”

他略为尴尬地挠了挠头：“是！您说得对！我对此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