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羞赧:“你怎么把我的词儿都抢了?弄得我都没话说了!”
“哎呀!还真是!”他坏坏地靠近她的脸:“我忘了你们主播说话都是有词儿的,你一句我一句,事先都是有设定的。要是错了顺序,抢了词儿,那可就是犯了大错,是不是?”
她笑着迎向他的眼睛:“你又没有当过主播,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厚着脸皮:“别忘了!我可是新闻科长出身!虽说只是挂个名而已,但常在河边走,也知穿水鞋。这些技术活儿,怎么也算内行吧?”
“哦!对对对!”她笑颜如花:“我差点儿忘了!你可一直都是我们电视台的领导,现在你既是市委办副主任,还是宣传部副部长,主管电视台电台和各个新闻媒体。你可是决定我们命运的顶头上司呢!”
他的眼睛几乎快要与她的眼睛贴上了,却突然向后退去,坏笑道:“原来,你是因为我是你的顶头上司,才对我这么客气啊!那咱们俩这一幕,岂不是可以取个名字,叫《讲讲女下属的故事》?”
“你?”她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但是又一想,他一贯喜欢开玩笑噎人,要不是这样,也就不是他了,当即笑了笑:“怎么?难道你觉得我这个女下属还不能让你满意么?”
他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似乎很是纠结:“满意不满意的,都不重要。只是,照我来这之前的想像,不是这样的?”
她略显惊愕,向后退了一步:“那会是怎么样?”
他点了点头:“都说小别胜新婚,咱俩已经两年没见了,远不只小别,可以算作大别。小别都胜新婚,那么大别呢?”
“啊!”她发出一声轻唤:“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只在这一会儿,她竟然有些恍惚,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郁景!”他大惊失色,急忙上前,一把搂住了她:“你怎么了?”
再看她,软软倒在了他的怀里,已是泪流满面,“你终于又叫我的名字了!我很久没有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上次采访,你不是叫我郁主播,就是叫我郁老师,你知道我听了有多伤心?难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就只是一个官称么?”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他笑了起来:“上次采访,不是官方场合嘛。我看到你这位‘西京之花’那么受重视,所有台里的人,见到你不是叫郁主播,就是叫郁老师。那我也只有跟着随大溜了,总不能标新立异地叫你景儿吧?”
“你!你刚刚叫我什么?”她的声音越发颤抖起来。
“景儿啊!”他笑道:“我记得咱俩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每到情浓之处,我总是这么叫你的吧!”
“啊!”她娇唤一声,整个人摊在了他的臂弯之中,似乎脊髓和灵魂都已经被他抽走了一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低低道出一句:“再叫我一声景儿,好么?”
“好!”他笑了笑,柔声道:“你要是想听,那我就叫一晚上,看你烦不烦!”
“不烦!真的不烦!”她细语如丝:“你要是叫我一晚上,我就应一晚上!”
他坏笑不已:“真是那样的话,咱俩就没法进行什么活动,只能双双吐血而亡了!”
她的眼中饱含春色,思维也与众不同,一下子就跟上了他的节奏:“你还想进行什么活动啊?”
玉人在怀,芳香满溢,他已然把握不住,在她额上重重一吻。
“啊!”她发出了颇为沉重的声音,“你不再生我的气了么?我知道是我不好,这两年来,我躲着你,不敢见你,就是怕你怪我,怪我不和你说一声就逃开了。是我不对,因为害怕受到牵连,我背弃了自己的誓言,连我自己都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怯懦,这么缺乏勇气。”
“好啦!”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些不都是过去的事了么?那个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的前途在哪儿,怎么可能要求你舍弃一切跟着我?所以,也不能全怪你,是我做错了事情,被贬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不能给你一点点安全感。”
“你别说了!”她已然抽泣起来:“你越这么说,我的心里越不好受!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不死鸟,总有一天你还会再杀回来的。所以,从你离开那一天,我就盼着你回来。可是,你知道么,我盼得好辛苦!我是既盼,又怕!我既盼你毫发无损、风风光光地回来,又怕你回来之后责怪我,怪我不和你联系,怪我背弃了你!”
“怎么会?”他浅浅笑道:“你有你的无奈,我知道!”
她泪流满面:“你还是惩罚我吧!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狠狠地惩罚我一下,让我也品尝一下被人背弃的痛苦!要不然,我会内心不安,一直到死的,真的!”
“哈哈!”他大笑起来:“原来你就是想着被惩罚啊!那还不简单,既然你这么主动地提出要求,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