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亦选应道:“另辟蹊径、就事论事、暗喻明志,这三个要点,说得真是好啊!其实我们这一大堆人,刚才在那个会议室里说了大半天,也没有小师妹在这短短几分钟之内给你出的主意给力。知夫莫若妻,她得知你现在是紧要关头,心里肯定比你更急。这三个要点,太到位了,真是及时雨啊!”
他急忙顺水推舟:“是啊!我这几斤几两,您还不知道?要是没有晴儿的帮助,我哪能完成这样不可能的任务?”
“呵呵!”王亦选笑道:“你小子知道就好!不过,这水平究竟有几斤几两,也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比如说你五六年才跟我的时候,协调些事情还可以,但是对于写大稿子这样的硬骨头,你一般都是绕着走。小活儿交给秘书科,大活儿交给研究生,自己绝不动手,也不敢动手,是这样吧?”
“是这样!”他老老实实承认。
王亦选谈兴正浓:“所以,你看,这些年走过来,你小子还真是变化不小。照理说,五六年前就害怕的痛点,现在应该更害怕。可是你呢,在认识路晴之后,竟然把这一痛点彻底根治,弱项慢慢变成了强项。虽然说今天确实得到了路晴的点拨,但是这篇如此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的文章,确实是你小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写出来的。试想想,要是放在五六年前,或者说没认识路晴之前,你自己说,可能么?”
“没可能!”他点头应道。
“所以啊!”王亦选发出感叹,“每个人都在成长,只不过有些人成长得快,有些人成长得慢。有些人走上了正途,越走越敞亮,有些人却走上了邪道,越走越邪,步入了不归路。五六年前,你至少有一点是害怕宗欣承的,那就是你虽然是文学科班出身,但你害怕写稿子,所以老让宗欣承压着。他的西京第一才子称号,即便有些自吹自擂的味道,可你是没法比的。不过,认识路晴之后,短短几天,你的笔试就把他甩在了身后。再经过这些年文史知识的积累,现在大家已经管他叫伪才子,管你叫真才子了。我刚刚在办公室说你是名至实归,相信就在明天,你这个已经坐实的西京第一才子称号,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了。那时候,宗欣承再怎么不服气,也只有暗自神伤,充其量只能在他们‘林季张万联盟’越来越失意的虾兵蟹将聚会上,喝点儿小酒,发发小牢骚,说想当年,唐卡这臭小子,还是我的手下,那文章写得叫一个臭,甚至连笔都不敢拿……”
“哈哈!”他笑出了声,由衷而道:“谢谢书记夸奖,其实除了晴儿的帮助,主要还是您……”
“好啦!”王亦选直接否定:“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这和我有些关系,但关系确实不大。你小子,得知道惜福!象我小师妹这么好的姑娘,既贤良淑德,还秀外慧中,你小子的成长,也基本上都依赖于她。所以,好好珍惜吧!再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别说老爷子了,连我都第一个饶不了你!”
“是!一定不会的!”他被说得心中一颤,不过也习惯了王亦选在这方面对自己的教训,主要还是提醒自己不要犯上次和吴琼花欢好视频被曝光之类的错误,所以点头答应之后,也就没再多想。
王亦选停顿了一下,很似漫不经心地问出一句:“对了,你在这篇帖子里引用了不少武侠的例子,文风也很有一番侠士之气,这也是路晴给你的建议?”
天!该来的总会来!
只这一瞬间,他的心里已是暗流汹涌。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太牛了。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这篇文章借鉴了很多别人长处,对于其中是白道公主路晴的建议,深信不疑。但是对于这个由黑道公主骆青提出的建议,明显生疑。
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不管大老板信不信,先遮过去再说,把黑道公主的本事嫁接到白道公主的身上,移花接木一下,看看能否瞒天过海吧。
于是,他缓缓笑了:“晴儿这丫头,您又不是不知道,读的书那叫一个杂。别的女孩子家都喜欢看些情啊爱啊的,她呢,不光看这些,什么文史、武侠、甚至杂论,无所不看!”
“嗯!”王亦选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表示疑虑,应了一句:“这倒是!从这一点上说,她倒是很象她家老爷子。当年,我还在学校里的时候,老爷子就说过一句对仗,博而览之,可尽知天下之事。钻而研之,能看穿人间百态。”
他不住叫好:“这两句说得真好,看来晴儿和您,都深得老爷子真传啊!”
王亦选的注意力终于被他成功转移到了这上面,没有再疑心这个“侠气”并非路晴所提,所以笑着答道:“我这只是跟了老爷子六七年,就已经获益匪浅。晴儿才是从小家学渊源,从这一点上说,她可比我强得多了!”
“您太谦虚了!”他赞出一句,也长出一口气,好容易给遮掩过去了。
要不然,以王亦选的敏锐,再这么追问下去,非问秃噜了不可。即使没把把骆青问出来,只要心中怀有疑虑,回头探究一番,也会查出一些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