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他是不是在办公室？”王亦选不解，“这有必然联系么？”

“有！”唐卡应道，“您看这样行不行，由我给张家栋打一个电话，问个好，寒暄几句什么的。反正，如果从他口中套出来，东亭书记没在开会，也没在别处，正好在办公室，咱们的策略就能成功！”

“是么？怎么讲？”王亦选忙问。

“红机！咱们可以通过红机！”唐卡快速说道，“正常来说，咱们拨打东亭书记红机，都是通过省委的总机转。但是，红机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直接拨号。”

“哦？”王亦选若有所悟，“说得是啊！你的意思，向张家栋要东亭书记办公室的红机号，直接拨过去？”

“正是！”唐卡应道，“您看，这样可行？”

“嗯！”王亦选表示肯定，“都说灯下黑，还真是这样！有的时候，办法往往就在于身边，只不过，越因为在身边，就越容易忽视而已。你提到的红机直接拨号，这个最微小的细节，也是最容易忽视的。”

“这不奇怪！”唐卡笑着往回拉了拉，“咱们的红机，原来都是副省级领导以上才有。西京这些年的影响力很大，是西康省第一大经济城市，您又是排名非常靠前的省级后备干部。所以，您办公室的红机电话，还是经过省委办公厅报中办特批装的。对于这个四位拨号功能，您忽略了，也是情有可原。”

“好了！”王亦选也笑了，“你小子，就不要替我找理由了！这样，我同意你的办法。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东亭书记这会儿是不是正好在办公室。还有，在于你小子是不是能够不动声色地把这个红机号要来！”

“我尽全力！”唐卡应道。

“那好！我等你好消息！”王亦选挂了电话。

唐卡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拿着手机的手掌心竟然全部是汗。看了一眼蝎虎，发现他正一动不动地拿他自己的双筒望远镜看着下面的动静。

“蝎虎！”唐卡叫了一句，却见这家伙没反应，像是没听见一样，当下将刚才牛肉干的包装捏作一团，使劲扔了过去。

“哎呀！”蝎虎被砸，这才叫出一声，瞪大眼睛看着唐卡，“小师叔，您干嘛砸我？”

“你小子不该砸么？”唐卡骂道，“叫你都听不见，怎么回事儿？”

蝎虎故意装傻：“哎呀呀！我刚才听到您左一个秘密，右一个秘密的，肯定是和大领导在通话。这么要紧的事情，我一个当兵的，听到了当然不好了。于是，我就选择了忽略一切模式，所以，没听到您刚才叫我，您别介意啊！”

唐卡又好气又好笑：“小子！装傻是吧？行！别说！装得还挺像！你就不怕，回头我上你师父那儿告状去？”

蝎虎哭丧着脸：“小师叔啊！您说您，怎么老想着告状啊！实话告诉您吧，您要是告我不求上进，功夫没学到家，攀爬落在您的后面等等，这些状，我都认。但是，您要是告我选择忽略模式，师父肯定不会责罚我的。为什么呢，因为，这就是他教的。当你身边的人正在说一些不该你听的机密之事时，你就当自己不存在，什么也别听进去！您看，我这不该被罚，反而应该受奖吧！”

“去你的！”唐卡骂出一句，环顾四周，还真是没有什么能让蝎虎躲着听不见自己的地方。

不过，只是一会儿，他就想出了办法。

“你小子，身上带棉球了没有？”他冷不丁问出一句。

“棉球？”蝎虎一惊，“小师叔，您要棉球干什么？是不是因为刚刚说话太多，天气又干燥，所以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