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秦谨言抓住崔文艺的手,开始将自己那些几乎控制不住的金光,往崔文艺的经脉里灌注。
这是十分粗鲁的做法,也是无比危险的做法。
这种强势灌注的能量,很有可能因为施予者的力量太过强大,而撑爆对方,也很可能因为受与者的心里,而出现元气逆冲。
可秦谨言和崔文艺是最好的朋友,彼此无比的信任,对对方毫无防备,毫无芥蒂,最关键的是,他们有过一次这样的经验,崔文艺没有因为秦谨言的突然举动而惊慌甚至排斥,秦谨言也没有因为崔文艺的表现而保留,那些透体而出的金光,就那样自然而又强势的游走在崔文艺的经脉里,进入了他的内府。
崔文艺的内府本来是混沌一片,只有那道金色在四处游走,随着秦谨言无比强大的金光灌入,就像一把巨斧劈开天地,大刀阔斧的将崔文艺内府里的混沌劈的四分五裂,成为了碎片,崔文艺无比的痛苦,就像被人千刀万剐,但秦谨言的金光是鸿蒙源气,是最纯粹的圣光,是青天下最强大的修复疗伤手段,那些混沌刚一被劈碎,瞬间就被圣光净化,又开始不断的修复,不断的重塑。
这就像一个人拿着一把小刀,一边在你身上割出无数的口子,一边又用最好的疗伤药,瞬间修复那些口子,崔文艺觉得,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一直伴随了崔文艺整个一生,以至于后来每到关键时刻,他都会想起来静安寺那个夜晚,想起来秦谨言的手段,他真的很怕秦谨言。
秦谨言觉得时间只过了一瞬间,但崔文艺觉得时间已经天长地久,当秦谨言收回自己的手,微笑着看着崔文艺的时候,崔文艺就像看着一个恶魔一样看着他。
“你.....秦谨言,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如此的恐怖,幸好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敌人。”
秦谨言知道崔文艺那种痛苦,其实他这会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要是崔文艺有丝毫的不配合,丝毫的抵触,自己这样一言不合就将鸿蒙源气灌注到崔文艺的星府里,真的会死人,真的会出人命的。
但他是谁,他是秦谨言,他就那样做了,做的理所当然,做的理直气壮,做的无比的成功。
“你内观试试?”
崔文艺愣了愣,他知道秦谨言的意思,难道自己凝星成功了?可是自己没有感觉到什么命星与自己连接啊?
崔文艺赶紧盘膝坐在地上,调动自己的元神,开始内观起来。
整个内府变大了很多,就像是头顶那片浩瀚的星空,只是只有一颗星星挂在天际,那颗星星还很暗淡,也许是刚凝星的缘故,也许是星府里那些四处游走的金色,掩盖了星星的光芒,但崔文艺知道,自己真的凝星成功了,因为星府不再是一片混沌,因为那颗星星表明了一切。
其实崔文艺早就是御物巅峰,以他的资质和天赋,早就可以凝星成功,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但正是因为秦谨言那一丝天选之气残留在他的内府里,将他苦苦修行换来的那些元气,全部吞噬,导致他的境界一直停留在御物巅峰,迟迟不能凝星。
现在秦谨言强大的鸿蒙源气,恰到好处的灌注到崔文艺内府里,以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将他的内府彻底改造,凝星,当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崔文艺站了起来,神情复杂的看着秦谨言,自己迟迟突破不了,一朝见着秦谨言,就立马凝星成功。
他知道,这就是自己的造化,秦谨言就是自己的造化,自己的福星。今日晨间,他正和他爷爷聊天喝茶,探子来报一个年轻人进入了燕尔轩,随后的消息,他几乎确认那个年轻人就是秦谨言,所以他根本没做任何的准备,就直接去了燕尔轩,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命运,是青天的安排。
“不要以为我会谢谢你,那种痛苦,足以抵消你的恩惠。”崔文艺严肃的跟秦谨言说到,但他的眼神里,却都是谢谢的意思。
秦谨言点了点头,“你迟迟未能凝星,都怪我,现在,我终于是还债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文艺,谢谢你,如果你没来,如果有些话有些事一直藏在我心里,我估计永远都无法超凡。”
崔文艺彻底服了自己这个朋友,彻底被秦谨言打败了,明明是自己得了对方巨大的恩惠,该自己感谢对方,谁知道对方却感谢自己。
“秦谨言,你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秦谨言笑了笑,都是最好的朋友,是交心换命的朋友,其实没有必要说太多。“你是不是没有感觉到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