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这么重名声的人,断不可能会参与到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里面来吧?
“草民王汝生见过大人,”院长半垂着眸子,“昨天下午,周成业去草民的府中拜访了草民,并且,一次性给草民交了三年的生活费,共计纹银四十五两。”
小周一听这话,立刻脸色惨白。
作为七里镇首屈一指的学堂,旌德学堂的束倏高得惊人,寻常学子只能望而却步。
当然,也不是说家境一般的学子无法进旌德学堂念书,只要该学子学问做得好,能通过旌德学堂的高难度考核,就能免去束倏,进旌德学堂苦读,当然,束倏可免,粮钱、书钱、笔墨钱……那些可不能免。
旌德学堂的生活费相对于其他学堂来说,也算是非常高了。
小周作为一个在米行里做工的伙计,哪能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哦?有何不妥?”县令大人顺着百姓们心中的想法问道。
“半年前,周成业通过了旌德学堂的考核,以榜首的成绩进入了学堂当中,因为他的卷子乃是草民亲手批阅的,他的榜首也是草民亲点的,因此,草民十分欣赏他,对他寄予了厚望,”院长叹了口气,“可惜,他还未在学堂念书满一个月,便因为父亲被地下钱庄的人打死、母亲病重,而不得不辍学归家了。哪怕草民再三挽留,也无济于事。”
“后来,草民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周成业的父亲——一个从不沾赌的人,被奸人设下了圈套,在两三个月的时间内便染上了赌瘾,最后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下了五十多两银子的巨债,”院长痛心地看了小周一眼,“后来,草民打听到他在德泰米行找了一份长工,草民很为他的才学感到惋惜。
“可就在昨天,周成业突然找到草民,直言家中的外债已经还清了,并且,还给草民交了四十五两银子的生活费,想要再回学堂念书。草民念及他寒窗十年不易,便同意他不必再经过一次考核了,待这一个月的假期过去后,直接来学堂念书便可。”
明一立刻问道:“大人,请问周成业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拥有了一笔一百多两银子的巨款?这难道不可疑吗?这钱是谁给他的?”
“这是我在赌场赢的钱!”周成业慌忙说道。
“赌场?在哪个赌场?”
“我、我记不得了……”
“你不是记性最好、过目不忘吗?”明一又问道。
“聚宝赌场!”周成业随便喊了一个赌场的名字,“这是我在聚宝赌场赢的钱!”
“哦?是哪个博头给你开的庄?你身边又有那些赌徒?”
“博头一天要见那么多赌客,哪能记得住我?再说了,我和周围的那些赌徒萍水相逢,他们也不可能记住我啊!”
“那你是什么时候去赌场的?”
“前天!”
“前天上午还是下午?什么时辰?”
“我不记得了!”
“你必须说出来!”
“前天、前天下午申时!”周成业辩解道。
“是吗?”明一冷笑了一声,“前天上午聚宝赌场内就死了人,导致这两天赌场这两天被停业整顿了,请问你前天下午是怎么赌的钱?”
“我记错了!我去的是福贵赌场!”周成业立刻变了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