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萱哭着捂着肚子，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

穆可急忙将刘若萱放回床上，一把拎起那个老医生。

“快点给她看看！救她的孩子！她流血了！”

穆可将老医生丢在床边，老医生吓得一把骨头都在哆嗦，颤颤巍巍地伸着手。

“我我……我只堕胎……哪里会保胎……”

“她已经打了脱胎药，留不住了啊……我的药药性强，孩子是铁定留不住了。”

“你说什么！”

穆可冲上去，揪住老医生的衣领，老医生差点窒息，不住咳嗽。

“我我……饶命……”

“救她！！”穆可咆哮一声，再次将老医生丢在刘若萱的床边。

老医生吓得要哭了，大喊起来，“救命，救命啊……”

穆可见老医生要逃命，一个箭步上前关上门，又拎起老医生的后衣领。

“你没看她很痛苦吗？我要你救她！”

老医生抖如筛糠，“孩子肯定保不住了，我的药比较猛。”

“但是……我可以帮你保住这个姑娘。”

“还不快去！！”

穆可瞪着眼睛，眼角布满晶莹的水色。

刘若萱疼，他比刘若萱还疼千倍万倍。

老医生害怕穆可，颤颤巍巍的拿了器具，还要脱掉刘若萱的裙子。

穆可急忙转过身去，听见刘若萱吃痛的声音，他浑身一抖，感觉疼的都是自己的肉。

“对不起若瑄，对不起，对不起……”

“好痛！”

“呜呜……”

刘若萱疼得大哭，双手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

时间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哪个漫长，等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刘若萱恍若活死人一样瘫在床上，目光空洞洞地盯着上方亮着的白炽灯。

穆可用外套裹在刘若萱身上，将她单薄无力的身子紧紧收入怀里。

“对不起若瑄，都是我的错，是我来晚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犹豫，我应该一直跟着你。”

穆可懊悔不已，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如果当时他一路跟着司俊泽，不因为刘若萱的话犹豫，刘若萱的孩子就不会化成一滩血水。

刘若萱不说话，好像死了灵魂，呆呆地任由穆可抱着。

穆可和刘若萱说了很多话，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

穆可一怒之下，砸了这个黑诊所，吓得老医生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头，不住呻吟救命。

穆可将诊所砸的稀巴烂，抱起床上的刘若萱，大步往外走。

老医生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想良心发现，就在穆可即将踏出门的时候，对着穆可的背影，颤颤巍巍地低喃了一声。

“刚刚那个先生，在我这里又多买了一支药。”

穆可回头，一双眸子犹如吃人的老虎，“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老医生用力吞了吞口水，尽力加大了一点点音量。

“我说，刚刚带这个姑娘来堕胎的那个先生，在我这里又多买了一支堕胎针剂带走了。”

穆可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抱紧刘若萱快步走出这栋破旧的居民楼。

“若萱，你坐好，我带你先去医院！”

刘若萱呆傻了似得，窝在座位的安全带里，望着车窗外不住后退的街景，轻轻低喃了一声。

“晚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