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原本是极分明的,但是被南宫驰战这么一胡搅蛮缠倒显出些自说自话的端倪来,皇后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如何回他。
“本宫可以为皇后作证,先皇的遗诏确实是传位嘉懿王。”已经哭晕过去三次的明贵妃用沙哑的声音说。
“哼!明贵妃与皇后素日交好谁不知道,明贵妃的证言做不得数的。”武阳王斜眼看着明贵妃。武阳王居功自傲在朝中又确实有些党羽,日渐养成了这幅骄傲蛮缠的脾气,谁也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
大臣们此时各自心怀鬼打,不敢轻易表露心迹,免得过早的得罪其中一方,故而皆抱着观望的态度看着。
“老奴,也可为皇后与嘉懿王作证。”海福道。
可是武阳王一早就打定了不认诏书的决心,对海福说的话连眉头也没有动一下。
“清者自清,按照武阳王所言,全宫上下怕是无人能为此事作证了。大王的遗诏是否造假,只需要拿出大王亲笔书写的字迹与诏书的字迹对比便可一目了然了何必多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又是沈湑道。
众人露出赞许的神色,提议武阳王按照此言验证诏书的真假,南宫驰战正欲说话反驳时,苏振手里托着一顶孩童的帽子走进殿内。
当南宫驰战的目光落在帽子上的瞬间,身体猛地抖了一下怒道:“好你个嘉懿王!竟然用此等卑劣的手段逼本王就范。”
苏振道:“武阳王误会了,本侯只是觉得小世子伶俐可爱带他去顺义侯小住几日罢了。”
“熙羽呢?你们把熙羽怎么样了?”
“武阳王不必惊慌,王妃也好得很,现在正在顺义侯府做客呢。”苏振面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地说。
大邺国谁都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武阳王有个致命的软肋——武阳王妃何熙羽,任何关乎王妃的事情都可以让武阳王丧失理智。
有一次武阳王妃发恶疾,消息传到了远在塞北打仗的武阳王耳中,他竟然不眠不休,整整赶了十三日的路程,骑马回来看望病重的王妃。因为此事他还被先皇重重的惩罚了一番。
饶是如此,许多年过去了武阳王对王妃的宠爱还是分毫不减,大邺的女子们都羡慕的说,武阳王妃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方才还盛气凌人势不可挡的武阳王好像被抽去了精气,瞬间委顿下来,不甘心地叹了一口气,暗暗支持武阳王的大臣也短暂的目光交流了一下,也不声不响慢慢低下了头。
三个月后,南宫擎宇正式登基,成为了大邺的新君,同日将早年进入嘉懿王府的苏曼仪,也就是顺义侯苏振的女儿立为“顺妃”,为后宫群妃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