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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微张，想了一晚上的问题就要质问的脱口而出，但是还没开口，本来以为干涩的眼泪却再一次的流了出来。

“你爱的人不是我，是……是顾笙。”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变调了，还带着一丝丝的颤音。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阮皓廷的耳朵里，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他整个人震在了原地。

脑海里只有一个词，就是完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准确的说，他从没有想过，如果自己心里的这个秘密被妻子知道了，他该怎么样的么面对。

在他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顾青青知道了，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将这一层他竭尽全力想要掩盖起来的纸捅破了，该怎么办？

本来就干涸的嗓子好像更加干燥了，似乎发出一个声音都能感觉到疼痛一般，喉咙艰难的鼓动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青青。

他很想开口说，这是假的，不可能的，开什么玩笑，自己怎么会喜欢你的妹妹，我爱的是你啊。

这些话才是他现在最应该说出来的，但是嘴唇的蠕动，好不容易开口，说的确实：“……你，你怎么会知道……”

顾青青笑了，干涩的嘴角裂的越来越大，唇纹间隙轻微的坼裂，有鲜红的印记冒了出来：“呵，这些话……是你昨晚自己说出来的，如果不是你喝醉了，我想，这件事情，我有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此时此刻，她真的特别的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让她不要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到这些话，哪怕有这么一件事，她也希望自己永远不知道。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自欺欺人的过一辈子，也不想这件事情有见天日的机会，让她如今这么可悲，这么凄凉，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都是不公平的。

想到此，顾青青的眼泪更加如泉涌，嘴角微张，吐不出声音了，但是嘴型还是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来。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什么都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他自己都会问自己，但是这个答案他自己都给不了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点都不希望自己喜欢上顾笙，他多么希望自己爱上的人就是顾青青，这样的话，大家都不会那么难受痛苦了。

明明那么相似的两张脸和身形，为什么他一定要是顾笙，要是那个最不可能的人，为什么，谁都说不出来，感情的事情是没有答案的。

顾青青眼眸微闭，她在这个地方坐了一个晚上，眼睛睁了一个晚上，想了一个晚上，她想让自己成功的从这个深渊里面跳出来。

甚至于想要安慰自己，但是根本就是徒劳，没有谁在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还能那么厉害的将自己摘出来。

“啊……”终于，崩溃的哭喊了出来，顾青青哪怕在第一次面对阮皓廷的抛弃，面对余小璐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崩溃绝望过。

她双手死死地捏成了拳头：“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啊，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有多恨我才会这样对我，呜呜啊，啊……”

阮皓廷双手微微握紧，然后又松开，对于她的质问，她的哭泣，她的绝望，他十分抱歉，但是发现根本无力挽回些什么。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确实就是一个王八蛋，眼角和喉咙酸涩不已，艰难的抬起双手，还没碰到顾青青，就被她猛地推开。

“别碰我……”几乎嘶吼沙哑的咆哮声，让阮皓廷整个人僵硬的都动不了，被她那一下子的力气，整个人推的倒在了地上，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自己去上班，青青帮自己准备早餐，抱着儿子和自己说再见。

温柔的妻子，乖巧的儿子，这一切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为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他，是他自己将这一切都亲手弄碎了，都是因为他。

顾青青抱着头尖叫着冲了出去，阮皓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低垂着的脑袋似乎连抬起来都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他此时才发现，心里好像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感受不到任何感觉，没有疼痛，更没有快乐，只有无尽的空旷，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去，跌入无尽的黑暗，在也爬不上来。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但是他无力去将这个空洞缝补起来，任由里面的魑魅魍魉朝着他挥手微笑，做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