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到彩云身边，将小臂伸到她腋下，试图抱着她起来。可是却发觉根本做不到。

“哪吒，别管我了。”她说，“我自己爬过去好了！”

我放下她。时间紧迫，我真的不能耽搁了。

我再次腾空，飘过走廊，砍开刑室的铁门。回头去望彩云。她正在用双臂爬过走廊，身后留下一条宽宽的血迹。

进入刑室，我也飞不动了。赶紧抓过左面的断手，躺倒在地上，将左手和断腕接在一起。等到左手有了知觉，我才可以勉强用手臂支撑起半截身体。

我的双腿就放在面前的托盘之中。一片血红的肌肉中间露出晶莹的股骨头。但是没有胯骨，我是不能直接把它安在身上的。安上我也走不了路。

我仰头去看梁上，只见两对髋骨用铁链穿着，并排挂在一起。这时彩云已经爬过了刑室的铁门，“哪吒，帮我！”

我只帮彩云连上了右手，“我要赶时间。在鬼差来之前，我要把腿安上。另一只手你自己弄！”

“好的！”她说。

我再次腾空而起，持剑挥向挂着我俩髋骨的铁链。哗啦一声，铁链连同髋骨一同摔到地上。

我吓得一激灵。可别把髋骨摔碎了，那就麻烦了。不过还好，髋骨基本完好无损。

可是，这四块髋骨，哪两块是我的？

“姐姐，”我问，“哪两块是你的？”

“我不知道。”彩云回答，“你随便拿一对吧！”

“那怎么行？”我说。

我看着这四块髋骨，两两并不一样。其中一对短而宽，一对高而窄。我把两对髋骨的耻骨分别对到一起。它们的耻弓角并不一致。我看看彩云的断腿，又看看我自己的，突然想起来了。

我本来是男的，虽然外表是女体，但肚子里却没有那么多的东西，所以髋骨与女子并不一样。那么那对高而窄的才是我的。

我把手指伸进臀部的创口，摸到断裂的骶髂关节，将髂骨对到上面，然后又将整块髋骨塞入伤口之中，将前方的耻骨联合重新对到一起。

谁会相到，我会在地狱之中完成这个在阳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确认髋骨已经长入身体之后，我搬过离断的双腿和臀部，咔哒一声，把一侧股骨头压入髋臼窝，又把皮肉覆盖到原来的巨大创口上。

然后再如法炮制，装上另一条腿。

做完这些，我已经累得不行，仰面躺在地上。过了好久，腿上才渐渐有了感觉。

我翻身坐起。臀腹间的创口还在流血，但手腕的伤口已经愈合。手腕已经活动自如。我重新幻化了身上的紧身衣，遮盖住私部和大部分伤口。

看到彩云那边刚刚连上了左手，正抱着自己的一对髋骨不知所措。我起身摇摇晃晃挪过去，“来吧！我帮你。”

我把她倒过来夹在我的两腿之间，用手指在她的创口中寻找她的骶骨。

“啊！疼啊！”

“忍一忍！”我轻声喝到，将髋骨塞进了她的创口，又连上了她的双腿。

灵识之中，已经有鬼差到了监舍门外。我把彩云藏到桌案底下，“姐姐，你先在这躲着。一会儿我要大开杀戒。”

随后，我起身走到门口，召唤了玉珠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