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忍不住怼他道:“那你做这事也太不靠谱了,万一那张老板不来,这二十两银子,不就打水漂了。”
云若夕自以为,还是去报官的好。
云辰却像一看看穿她的心思般,勾了勾唇,“如果张老板不来,你也别想着去报官。”
“为什么?”云若夕反问,“难不成那刘香兰厉害到,村长帮她,官老爷也会帮她?”
“不是,而因为本朝例法规定,但凡这种村长、里正不能解决的乡民纠纷,闹到县衙,不管原告被告,都会被打二十板子。”
“这是什么破律法?”云若夕忍不住开骂。
云辰瞧着小女人微微炸毛的样子,眉眼缓缓蕴了笑。
“这律法哪里破了,你以为县令县衙门都很闲吗?若是一个县的人,都像你这样,遇到点事就去县衙告状,县令还要不要做别的事了?”
“做什么事?县令不就是拿来处理这些事的?”云若夕不明白。
云辰淡声道:“县令哪里是拿来做这些事的,一个县的民生,每季度的产出亏损,协助太学院组织每年的科举,以及各种承上启下的政事安排,这些才是他的办公重心。”
为了让云若夕理解,云辰特地挑了些事情,重点给云若夕做了解释。
云若夕听后有些傻眼。
她对县令的认知,全都来自电视剧。
记忆里,那些县令,好像除了审案,压根不需要做别的。
“所以,你是想要这二十两银子,还是想要你的屁股不开花?”
云若夕一下子就脸了红,连云辰弹了她额头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屁股不屁股的,你一个大男人,说一个女人的屁股,你,你害不害臊!?”
“不害。”
云辰一脸君子坦荡荡,“我脸皮厚。”
“……”
这日子没法过了。
云若夕转身就离了厨房,进屋去找孙婆婆了。
可静下心来,她却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云辰,会对县令需要做的事,知道得那般详细。
她问孙婆婆,连孙婆婆都不清楚的。
难不成——
云辰之前也是个励志考上科举当县令的读书人?
云若夕没有多想。
孙大梅和李铁柱害人的事,在清河村里,迅速传开。
不过两天时间,清河村的人,大家就都知道这两人,被村长赶出了村子。
连他们的地也被里正收了去。
按理,他们是可以去找里正要一笔补偿的。
但等到去了,孙大梅才发现,那些地居然大部分是孙婆婆的。
所以撒泼哭喊道最后,她也只得了二两银子。
李铁柱拉着她走了。
而孙婆婆终究是不忍心,在他们走的时候,瞒着云若夕,给了李铁柱五两银子。
李铁柱不想收,孙大梅却是一把枪了过去,捏得死死的,生怕孙婆婆后悔。
孙婆婆叹息了一声,不再相送。
李铁柱跪下去,给孙婆婆嗑了三个响头。
“婶婶,对不起。”
孙婆婆没回应,径直走了。
李铁柱便领着孙大梅领着三个孩子,坐上牛车,驶离了清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