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事儿发生在任意一个丫头的身上,都会好奇的打量几下,可是小九连看都没往里头看一眼,便直接收拾了碗筷出门去了。
躲在内外室间隔门后的另外一个一等丫头探出头来,直到确定小九已经离开了,这才来到戴静的身边,“小姐,奴婢觉得这个小九果真是个聪明的丫头,而且很识时务。”
“适才你可都看清楚了?”戴静冷声的问道。
“奴婢瞧得真真的,她一眼都不敢往里头瞧呢,恰是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处处拎得清的人。”
“我就说母亲大惊小怪了吧?这个丫头还是值得信任的,毕竟咱们都考验她多少次了。食物中不曾下过什么,做事也是细致认真。”
彩铃将一个精致的钗子给戴静戴上,“夫人思虑周全,也是处处为侧妃着想。”
“这个我自然知道。昨日回丞相府的时候,原本打算给母亲带着的礼物少了一箱子,害得我刚跟母亲夸下口,一扭头却没了物件,好生丢人。你,晚饭后亲自跑一趟,把落下的那个箱子送到母亲下头的人手中。不可出任何的疏漏,知道吗?”
初一是拜年的日子,按理说送礼什么的都是寻常事,可偏偏昨天戴静已经派人拉了那么多东西回丞相府。
若今日再让人看到她的人抬着箱子回去,只怕又要在背后传言传语的了。
小丫头自然领会到了主子的意思,应声道,“奴婢自当听命,只是今天是奴婢值夜,就只能跟彩铃姐姐置换一下了。”
“这个不是问题,我倒是想更多的陪一陪小姐呢,你便安心的去吧,把差事办好,比什么都重要。”
小丫头走了之后,戴静突然看着窗外的方向,“谁?谁在那里?”
吓得彩铃赶忙出去寻找,可是半个人影都没见到,“小姐您会不会看错了?”这些日子,像这样的一幕幕已经重复了无数遍,小姐总是一惊一乍的,还说有人在暗中观察她。
疑神疑鬼的样子,简直太反常了。
可怪就怪在她睡眠如常,吃喝如常。
彩铃即便怀疑,也不敢多提醒什么,趁着过年回丞相府的时候,大夫把脉也没把出什么。
小丫头便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帮着主子顺了一下气,说了些旁的事情,话题便被岔开了。
夜里,戴静早早的便躺下了,虽然丽莹轩跟主院表面上仍维持着“友好”的关系,但在这年节档口,却是没什么兴趣互相打扰。
彩铃陪在外室,借着昏暗的烛光在做针线活儿。
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昏昏沉沉的,因为晚上要值夜,所以彩铃特地趁着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竟又困了。她自己都觉得纳闷,便靠在凳子的靠背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这一憩,就没头没脑了。
戴静深夜醒来,觉得口渴,便半睁半闭的唤了彩铃的名字,还没等她喊出,“水”字,一个温腾腾的水杯已递到了嘴边。
她淡淡抿了一口,还嗯了一声,便躺下继续睡。
可刚盖好被子,戴静顿时反应过来不对劲,她猛地睁开眼睛,侧目看向床畔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