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琛点了点头,“你自己涂吧。我不需要。”
“是!”
五儿乖乖的将冻疮膏都涂完,心里头仍然有疑惑,他是个谨慎缜密的人,趁着大队伍已经出发,并且匀速前进的档口,放慢速度退到了许军医的身旁,打探起来。
许军医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军医了,身子十分硬朗,别说是行军跟队了,看状态上战场都是没问题的。
看到五儿,许军医皱了皱眉,“怎么?将军哪里不舒坦了吗?”
五儿连忙摇头,踩着前头弟兄们已经踏平的积雪白路,跟许军医并肩走了起来,“没有没有,不过是休息时分偶然得到了一小瓶冻疮膏,兵伢子们说是军医您给的,我这手上也起了冻疮,所以打算过来要一点。”
许军医一脸的疑惑,“我可从来没有琢磨过什么冻疮膏啊!五副将是不是听错了?”随后恍然想起来,“会不会是我那个小徒弟的杰作啊?”
“就是军医前些日子跟我提的那个小徒弟吗?看来还是个人才呢,能在这些细微的事情上用心思,许军医收徒的眼光真是不错,怎么没见那小军医的影子?”
徐俊毅拨了拨下颌的胡茬,“啊~他呢,有个药箱子掉落在半道上了,刚刚借了匹快马回去寻了。说是找到之后就赶回来迎上咱们。”
“丢了药箱?”五儿的心有些飘忽不定,再次看向许军医。
跟队的军医必得是十分牢靠的人,自家主子在用人方面从来都不含糊。
许军医这么多年对王爷忠心耿耿,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王爷还是紧紧攥着许军医的家人,明说是替他照料,实际上也是一个牢靠的方法。
许军医就算是再胆大,应该也不至于置家人的性命于不顾吧?
这样想着,五儿收了心神,“那好!等那位小军医回来之后,许军医再派人知会我一声,我要见他。”
“这是小徒的荣幸呢。”
……
朝西境走的墨见理和卓青峰,也是一路掌控着行军速度。
墨见理又紧张期待,又心绪不宁,实际上还是忐忑的。
他憧憬着带兵打仗数年,如今王兄终于肯给他机会了,所以一路上都在问卓青峰曾经经历的战场是何模样。
卓青峰就将自己第一次跟着父侯带兵打仗的经历,吓得腿发软的糗事,以及后来披荆斩棘的历练成长娓娓道来。
墨见理越听越是入迷,一路上欢笑不断。
正午时分,集体坐下来整顿,就着雪水,吃着几乎难以下咽的硬馒头,卓青峰看了眼墨见理,“怎么?这就累了?”
“哪里!这可是我百般争取来的机会,将士们的眼睛都巴巴看着呢,我可不能泄气。”
“就是说呢!”卓青峰笑着响应,忽然闻到一股肉香。
要知道,京都十分上顿下蹲不离肉的日子,肉香味一点都不稀奇,但是在这旷野之中,在只能啃馒头的情况下,肉香味是多么的可贵,闻到此等味道,简直跟做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