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番出事儿的是儿子程一落,那么永定侯当场就会拍板,正因为是女儿的性命,他才会犹豫不决,因为布阵图实在是重要。
以现下戴南跟文桑的对峙情况而言,指不定何时再会开战,布阵图提前泄露给墨容琛,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布阵图有好几张,永定侯眼眸转动,当即说道,“好!就这么定了。”
墨容琛直接抽出了袖口中准备好的契约单子,推到了永定侯的跟前,“决定了就签下字吧。程姑娘在牢中也待了几日,能早些出来,最好不过。”
永定侯心头砰砰跳,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将字给签下了。
墨容琛满意的将纸中的一份交给永定侯,自己带走了另外一份,“如此的话,侯爷这就派人跟随本王去取布阵图吧?”已然是等不及了。
“下个月,本王如期去喝侯爷的喜酒。”
永定侯脸色很难看,略挥了挥手,自有一个贴身的侍卫带着墨容琛出了雅间。
人走后,永定侯长叹一声,“召王意下如何?”
“既然墨监国跟侯爷都已经说清楚了,那本王只当秉公处置就是。”
“所以,究竟会如何处置呢?”他付出一张布阵图的代价,总要提前知道自家女儿会如何吧。
靖逍眉眼微动,语气轻飘飘道,“皇后娘娘的千秋礼上,太医院的院判大人不是已经给令千金把过脉了吗?既然是有孕在身的人,按照咱们戴南的律例,是可以暂时免刑的。左右杀蕊妃的人是令千金身旁的丫头,只要找一个合理的由头说令千金当时是情绪使然,并非说的真话,实际上是那丫头为寻私仇找到的蕊妃,杀人泄愤,这不就得了?”
永定侯当场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靖逍的方向,“你,你们竟敢!”
竟敢如此玩弄他!
这几天永定侯奔走左右,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周遭也有不少支招的声音,但那些都不是良策。
往常碰见这类事情的时候,都是家妹皇后程瑶帮忙出主意的,可是这次永定侯是气大了,不仅不想见皇后娘娘,连皇后递到侯府的信都未曾打开看过。
永定侯瞬间捶胸顿足,肝儿疼,肺疼,心都跟着打颤!
自己这是彻彻底底被召王和墨容琛给愚弄了啊!宛然当他是傻子一般。
女儿的有孕在身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自己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这是最好的免罪的法子啊!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
等永定侯从愤懑中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召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天的京城里,有一间茶楼的二楼雅间,不知何故被砸了个稀巴烂。
街道上围聚看热闹的人不少,据说后来是赔了钱才解决的。
程一荷能够从牢中出来,算是靠着跟刑部尚书府的婚约才成的,否则她平白无故的有孕的肚子都没处消化去了。
三日之后,召王靖逍下发了告令,通告全国蕊妃身亡的案子。
乃是蕊妃的丫头跟永定侯府五小姐丫头的私怨。
永定侯府的丫头趁着皇后娘娘的千秋礼准备报仇,但却恍惚间杀错了人。那行凶的丫头作斩首处置,程一荷,作为知道一切内情的人,有隐瞒之罪,不过念在身怀有孕的份儿上,可以用银钱来抵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