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国师脸上的笑容更甚，“我还没开始说呢，你就已经接受不了了。那之后的到底还听不听？”

墨容琛脸色有些涨红，熟悉他的人应该知道，他的情绪已经在往上走了。

卓青鸾急忙拉过墨容琛的手，“你还好吗？”

他摇了摇头，“你继续。”

费国师舒了一口气，“成太妃跟英宁侯是年少相恋，不仅双方的父母亲不知道，外界都一点儿风丝儿也没有，截止到现在，除了我，就只有你们两个而已。我说的是活着的人。”

最后补充的这句话，可就大有来头了。里面的深意更是令人揣测良多。

“你母亲嫁给先皇，是一个意外，当初选妃嫔，成太妃是误打误撞的，大错已经铸成，无法回头，当时英宁侯已经准备向太师府提亲了。前后仅差一天而已。”

墨容琛特别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细微的变化落在卓青鸾的眼睛里，真是让她好气又好笑，她终于搞明白为什么适才墨容琛的神情那样窘迫了，合着他以为自己的母妃入宫之前跟英宁侯有染。

如果真那样的话，卓青鸾跟墨容琛之间的关系，就很诡异了，诡异到了极点。

“后来怎么回事？”墨容琛追问。

费国师吧了吧嘴，“有点儿渴了。”

卓青鸾击掌两声，等在门外的兰冰将早早准备好的托盘送了进来，上面吃食和喝的都有。

费国师一样尝了一口，还喝了不少的茶水，这才说道，“成太妃入宫两年，备受先皇的宠爱，诞下了瑾王，好景不长，没几年的功夫，先皇去成太妃的宫中时，恰好她带着宫女去安华殿了。先皇无意间发现了成太妃妆匣子里的信件，那是多年前她跟英宁侯的通信，我了解成太妃，打从入宫那日，她就不可能再跟英宁侯有瓜葛了，留着过往的东西，不过是对那些日子的留念。可惜先皇不这么认为，成太妃是他登基之后少数宠爱不倦的妃嫔之一，先皇大怒，冷落成太妃，并且在前朝找成太师和英宁侯的麻烦。事情僵持了半年多，为了保全亲人，不让事情继续发酵，成太妃做出了一个决定。”

墨容琛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你的意思是，我母妃是自戕？”

“若非如此，太师府最后也不会离开文桑。成太妃以死相诺，嘱咐先皇不要让你继承皇位，更提及了太师府的人，跟她的过往无关，唯独没有提英宁侯。”

卓青鸾的胸口闷闷的，她明白成太妃的苦心，是这个微小的细节保住了英宁侯，否则但凡成太妃提及一个字，卓家都会满盘遭殃。

“虽然先皇算是允诺了成太妃的请求，但成太师仍然不放心，觉得自戕是大罪，成家人猜测成太妃定是办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可是自家女儿是个礼数周到的人，他们又不愿意去相信，只能谨小慎微的过日子，想着这样继续压抑的活着总不是办法，于是在英宁侯主动提及要帮忙的情况下，以一场大火作掩护，举家逃出了文桑。”

“我母妃怎么可能是自戕呢，这不可能。”墨容琛难以接受这个答案。

“妃嫔自戕，全家遭殃，盛家能够存活至今，一来是先皇命短，二来是盛家命大。”

“我不相信。”墨容琛一字一句，“按你所说，父皇是始作俑者，那么父皇不在了，盛家不该这么瑟缩在戴南才对，现在盛家的态度，依然很怕身份曝光，这不正常。”

能够让盛家如此忌惮，并且不敢涉足文桑地界的原因只有一个，还是成太妃的人还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