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双眸的白眼仁赤红冲着血。
看到自家夫君这样反应的一刻,程一兰知道,自己埋伏的奏效了。
那信件是她早早就命人放到孟元娘的喜袍里的,是国公府大少爷给孟元娘的定情信。
自家夫君的文笔不错,一手的好文采,平日里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喜欢吟诗作对,好在词雅上下功夫。
这样的表面好看,没什么细致内容的“好文笔”也就糊弄糊弄一时被情感冲昏了头脑的女子。
此前因为程一兰管的严,所以国公府老大没什么机会,大多数赋诗的佳作也都是送给程一兰的。
此番看重孟元娘,怎么可能不给她赋诗。
从孟元娘那里找定情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废了程一兰不少的功夫。
找回来看到情信具体内容的一刻,程一兰的信都跟被人猛烈锤击过似的,她看着那情诗和话语疯狂的大笑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丫头不敢问她究竟看到了什么,便趁着她没注意偷偷扫了一眼,原来给孟元娘的所谓情诗和表达爱意的文字,跟多年前程一兰收到的一模一样,连个标点符号都没错。
这也是程一兰毫不犹豫,坚决要执行所有计划的催化剂了。
按照那个信件的内容,证明孟元娘跟国公府老大的情人关系应该不会出错了。
而这样隐瞒着还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哪个大门大户没有呢?不过外室而已。
国公府老大这次错就错在没有及时将外室收房,在有身份的外室遭遇和亲的一刻,也没有想办法弥补,于是麻烦像是滚雪团一样的,越滚越大,越滚越大。
欣赏过自家夫君倒霉的表情之后,程一兰心里总算是踏实了,经此一事后,不仅国公府老大自己倒霉,连带着国公府都会跟着一起倒霉。
他们鄙视自己是永定侯府落寞后的孤女,那么现在,苦果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让他们也尝一尝滋味。
程一兰暗暗咬牙,只觉得爽快,正当她准备带着丫头离去的时候,忽然见国公府老大脸上的表情从尴尬局促到愤怒。
程一兰忽觉不对,命令车夫先停下,抬起了耳朵仔细去听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见东吾六皇子上前几步,直接从国公府老大的手里抢夺下定情信,看完之后,何峰都愣住了。
下意识的看向了人群外围,用几乎不敢相信的目光和神情,“这……这竟然是……”
“真是岂有此理!国公府的家事,闹到这种地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国公府老大的脸直接成了青黑色,“是微臣管教不严,没有管束好内人,是……是微臣……”沾花惹草,顾此失彼。
默默的,国公府老大在心头将没有说完的话补全。
“管教不严?你一句管教不严就完事了?这可是一条人命,这可是戴南和东吾两国的脸面!你给本王念!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将信的内容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