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侯府因为那次吃瘪,长了记性,虽然明知卓青鸾是文桑安宁侯嫡女,却没多在她身份上下什么徒劳的功夫。
之后因为卓青鸾的真实身份,也没再扩散什么,在卓青鸾看来,皇后不可能没事儿找事儿的跟皇帝说这些,那么皇帝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呢?
卓青鸾神态不变,笑着回应道,“明妃娘娘与陛下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臣妇跟墨监国可是没办法相比的。”
“墨监国来到戴南之后,办事得宜,于多项事情上皆能相助于朕和文桑,两边顾及的恰当不失和,能做到这么恰如其分的,难怪当初文桑的皇帝陛下会选他来做这个监国了。”
卓青鸾笑着点头,一副十分认真在把脉的样子,将帕子搭在了皇帝另外一边的手腕上。
“此前你给皇后把脉的时候,也是这般认真吗?”皇帝突然转移话题问到。
卓青鸾嘴角微勾,“陛下说笑了,此前皇后娘娘说是请臣妇去看诊,实际上碰的机会都没留给臣妇,臣妇倒是很感念皇后娘娘的恩德,如果当时皇后娘娘及早下手,怕是臣妇连活到这一刻的机会都没有了。”
明妃的面色有一丝复杂,皇帝这样问话,显然是在试探卓青鸾,听一听她出宫之后会如何跟外头的人回禀。
若卓青鸾顺应皇帝的话,直接说替皇后诊脉,因为什么事情没有及时下药,或是想出个其他的理由来搪塞也是可以的,直接讲实话,这是什么套路?
明妃目光好奇的盯着卓青鸾瞧,她太想知道这位监国夫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了。
皇帝听了卓青鸾的话,显然是不高兴的,在他看来,跟了墨容琛这么久的女子,在说话套路上应该是深谙的,她必定知道皇帝这么问话的深刻套路了,却没有按照套路来回话,于是略带不悦又夹带好奇的看着卓青鸾,期待她的更深一步的解释。
卓青鸾灿然的扯起嘴角,“正如陛下适才所说,皇后娘娘因为多年来看顾后宫琐事而牵绊着身体,自然是长年累月的积病了,既然如此,太医院处自然会有备案,太医也会有更准确的说法,光凭借我一个小小乡野郎中的一次搭脉,就能够判断皇后娘娘的大病,实在是不可信服,既然陛下这儿都已经有定论了,太医院可是比臣妇更有资历呢,就没必要让臣妇进来横插一脚了。毕竟臣妇此番入宫是受了陛下的圣旨,专门给国公爷看诊的,即便国公爷告老了,但他既一日为朝臣,就终身都是陛下的臣子,陛下是个体恤臣民的明君,自然要为国公爷的性命操心,臣妇入宫为国公爷,等操持了国公爷的事情后,再去探望皇后娘娘,已是回天乏术。这样的说法不是应该更令人信服吗?”
她直视着皇帝靖天恒,一点儿都不露怯,仿佛对话的就是家中的一个长辈,而非高高在上的一国皇帝。
靖天恒沉默起来,思忖着卓青鸾的说法,诚然,她的这一说法更严谨,因为如果说卓青鸾是替皇后娘娘把过脉的,那之后皇后娘娘为什么没有服下青神医的药方。
都说青神医是过了诊而不会有死人的……
想到这里,皇帝嘴角微微上扬,“想来你是不想自己的医名有损了。”
……我是不想蹚你们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