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常像是憋了一肚子气没撒,忽然就对云招福疾言厉色的吼了一声:“我说你装!谁要你陪我喝酒?我一个人喝的好好的,你是想来我面前显摆什么吗?哼,真是可笑。”
云招福拿着自己的空酒杯站起来,幽幽一叹:“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当我打扰好了。”
失望的走了两步,云招福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壶酒没有拿,折过去之后就看见吴欣常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开始倒第二杯,看样子是有点醉了,云招福不敢惹她,拿了自己的那壶酒就回到了坐席上。
魏尧终于慢悠悠的吃完了饭,正拿着干净的帕子擦手,见云招福嘟着嘴回来,问道:
“碰一鼻子灰吧?”
云招福不想理他,坐下后自己倒了一杯,缓缓的喝了起来。
第一次代表定王府的送暖行动宣告失败。云招福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终于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太适合送暖这个路线,定王府想要打出温暖人心的招牌,只怕还要另辟蹊径才行啊。
魏尧不知道云招福现在脑子里在想这些复杂的事情,还以为她只是被宁王妃拒绝了心情不好呢,端上一杯茶,坐在那里,终于有空把眼睛放到热闹的舞蹈上去。
星月公主从外面回到了宴会厅中,坐回了宁王妃吴欣常的身边,似乎跑的有些气喘气喘的,宁王妃见她如此,便给她倒了一杯酒,让她压压气儿,宫里的酒都是果酒,入口甘甜,略有后劲儿。
星月公主将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之后,就对上了吴欣常期盼的目光,星月公主忍着笑,凑近了吴欣常,压低了声音说道:
“嫂嫂你且等着看好戏吧,我都安排好了,绝对惊喜。”
吴欣常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也不去问星月公主到底做了什么,既然她要给自己一个惊喜,那她就姑且等着好了,问多了,反而之后脱不开干系。
吴欣常拒绝了云招福的陪酒请求,但却很欣慰星月公主的陪伴,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吴欣常亲自给星月公主斟了好几杯酒,姑嫂两人碰杯愉快,很快就把酒壶里的酒全都喝完了,吴欣常又让宫婢给换了一壶新的过来。
星月公主的眼睛不时瞥向定王与定王妃的桌子,边吃东西边喝酒,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奇怪,怎么还不发作呢?”
边这么说着,星月公主开始伸手抓头,吴欣常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问道:“发作什么呀?”
觉得手背有点痒,吴欣常抓了抓,可抓了一边,另一边又开始痒了,星月公主开始抓自己的颈子:“发作我给她下的药呀。”
吴欣常更加不解,又抓了抓自己的后腰:“你给她下什么药了?公主怎么能做如此糊涂的事情呢?今儿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啊,吃的喝的,全都是太子和太子妃准备的,你这……哎呀,怎么这么痒呢?”
吴欣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身上像是爬上了好些个蚂蚁,怎么抓都抓不够,腰上抓了要脚上,脚上抓了到手臂,手臂抓了又回到了脸上。
星月公主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左抓右抓的,还不忘跟宁王妃吴欣常解释:“嫂嫂你就放心吧。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发现的,不过很奇怪,照理说,应该发作……哎呀,真的很痒啊,怎么回事儿啊。嫂嫂你给我抓抓后背吧。”
吴欣常现在正抓耳挠腮,根本顾不到星月公主,两人在那里抓了一会儿后,星月公主才发觉不对:“这,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怎么是我们身上痒起来了呢?她,她云招福怎么什么事儿都没有呢?哎呀,我的背,我的脚,好痒啊好痒啊。”
吴欣常也是左右开弓,抓的不亦乐乎,已经开始把手指戳进发鬓里面去抓头皮了,头上的金钗和发髻全都松动掉了下来,可即便如此,依旧难以忍住想要抓痒的动作。
星月公主不遑多让,在胳膊上扯了好几回,越抓火越大,头皮上痒的简直让人难以忍受,恨不得现在就把三千烦恼丝给全部剪掉才好。
吴欣常抓着抓着,对星月公主问道:“你,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下错药了,怎么,怎么她没事,我们却这样了?哎呀,我受不了了!”
吴欣常一声大吼,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脚底也痒的不行,她唯有靠跑跳才能稍微缓解一些,星月公主也是,两人从座位上窜出来,吸引了殿内正在喝酒看舞蹈的人的注意,纷纷伸手指着这两个突然当众尬舞的吴欣常和星月公主,不知道她们在搞什么,难道是什么特殊的贺岁手段吗?
宴会厅中间的舞姬也不敢跳舞了,将舞台让给了这两位行为特殊的人。
吴欣常和星月公主欲哭无泪,自顾不暇的抓着头,抓着脚,一会儿抬头摸脖子,一会儿弯腰抓脚踝,俨然成为了今日舞会中最亮眼的两抹颜色,叫人见之不忘。
云招福和魏尧对视一眼,云招福眨巴着两下眼睛,由衷的伸出一根拇指,赞美了一句:
“真是……舞蹈界的明日之星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害人者,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