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在一旁盯着虞伯的面色,看他反应。
“回王妃,这便对上了,应该是方家的人没错。”
说罢,虞伯转头又问:“夫人是一个人来信都的吗?家里可还有旁人陪同?”
许婉娘一脸青紫,看起来像是被谁暴打过的,虞管家便以为她一个孤寡女子来的信都。
许婉娘摇摇头道:“祖母与公婆,还有夫君与家中小叔小姑都来了,我们……此行……是想要投奔王府。去年黄河发了大水,将家中良田尽数毁去,今年兖州又打仗,一群山匪洗劫了家中,家中生计实在难以维持,公婆便想着来投奔王爷,谋个活路。”
虞伯视线落在许婉娘破旧打补丁的衣袖上,心里有了数,便对徐笙道:“王妃您看……”
“先派人和方夫人一起回去,将外祖母与舅舅舅母接来,其余事情随后再说。”
于是徐笙便派了绿茗,虞伯派了护卫,驾着马车和许婉娘一起去了他们落脚的地方,准备先将人接进王府安顿下来,随后等虞臻回来再觉得这外祖母一家人的去向。
算算时间,河内已经拿下,若是无意外,虞臻该启程回信都了。
待许婉娘随绿茗离去后,虞伯又道:“王爷自幼与外家并不常来往,想必记忆并不深刻。若是大公子,或许还记得事儿,但王妃去的时候,王爷才两岁。”
“王妃不妨等王爷回来再定夺,不必太过客气,毕竟您是咱们冀北王王妃。”
徐笙点点头,知晓虞伯这是在提点自己,便欣然接受。
诚如徐笙所料,虞臻那边已经将河内攻下来,一口气追到虎牢关,见秦雁行与新帝已经遁走,不见踪迹,才停了下来。
曹勐遒与虞臻俩人,便开始了双方的割据战。
当初俩人联手,是因为秦雁行行径下流,被虞臻发现他在水里投毒,与谋士秘密相商之下,才决定与曹勐遒合作,当时说的是若攻下河内,则河内以南归曹勐遒所有,河内以东归虞臻所有。
现下俩人分完,便只剩下河内这座城池没有分割了。
“河内归我荆州,我出三万石粮草与你,如何?”曹勐遒开口,顺便拍拍虞臻的肩膀。
“三万石,归我冀北。”虞臻面无表情道。
“哎我说虞家兄弟,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想要河内,怎么一石粮食也不给我加,没有你这样的啊!”
“这样,你给我四万石,我立即让给你。”
虞臻直接冷冷推开他的胳膊道:“两万粮草,加五万两银子,一万件兵器。”
战乱年代,粮食比银两重要的多,尤其是军队。
“你还怎么越减越少了啊!”曹勐遒不依了。
“虽然说因为你长的好看,合我的心意,但是我也不能因此便将河内让给你啊!”
“虞家兄弟,我这五万兵马损失的,加上出来一趟吃的粮食,总得回本吧!不然我为个什么。”
虞臻侧头道:“有一万件兵器。”
冀北生产铁矿,而荆州因为地理原因,铁矿并不多,所以武器对曹勐遒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尤其是每次看到冀北军的武器寒芒直闪,心里羡慕的紧的时候。
曹勐遒有些心动,准备咬咬牙应下。
却被他身后的谋士按下,转而对虞臻道:“一个河内可不止这么点,冀北王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
虞臻看也不看他道:“河内本就有我一半,一万件兵器,要的话现在就给个准话,不要那就算了。”
“怎么个算了法。”曹勐遒忍不住问。
“自然是打。”
曹勐遒:“……”
他想想自家手下的五万人,和离这里还有百里的大军,再想想虞臻的十万,抿了抿唇,将谋士挥到身后,粗噶着声音道:“好!成交!”
虞臻依旧面无表情,不见喜悦。
曹勐遒临走前,心里不甚痛快,便走过去强行拍拍虞臻的肩膀道:“劳资等着和你真正过招!”
虞臻颔首,他也期望。
不过那时候,就不会如现下这般融洽了,到时候他们便要兵戎相见了。
得了河内后,虞臻留下百里明整顿城内百姓,自己带着五千轻骑先行往信都赶去。
出来一个月了,也不知道皎皎想他想成什么样了。
还有胖儿子和他亲闺女,应该又长好看了。
虞臻傻笑着,纵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