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宏才皱眉,道:
“什么问题……难不成他杀了不该杀的人?”
江湖广大,门派势力层出不穷,彼此勾连,大秦刑部曾派出许多暗探,打入江湖诸多门派之中,其身份颇为隐秘,不为寻常人知道,是以邴宏才有此一问。
青年摇了摇头,缓声道:
“不,恰好相反……”
“可以说,他杀的都是在我们的卷宗中留下案底的人,罪状皆足以斩首。”
“至于无辜之人,则是分毫未损。”
“三日之内,一连踏破了两个分坛,刀下所杀者数十,竟没有丝毫的遗漏,更没有一人杀错。”
邴宏才出身法家,自然之道阿流所说的情况代表着什么,闻言皱眉,道:
“奸细?不……这些卷宗,说来没有任何意义……”
“我刑部中人,也不曾有案底不干净的人。”
“那是巧合?也不对……”
阿流静静等着邴宏才思考,轻声道:
“大人,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处地方,也知道这些东西……”
邴宏才眸光微亮,声音微抬,道:
“兵家密探!”
“原来……这个墨刀客是他们的人……”
“一言不合,直接拔刀,嘿,如此霸道疯狂,果然是那些兵家疯子的作风……”
青年看着邴宏才脸上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却还有些不对劲,虽然逻辑上没有什么问题,却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可若要仔细去想,又如同指间流沙,倾泻了个干干净净,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强求。
将手中宗卷展开,一边看,一边自心中叹息一声。
只可惜,无论兵家密探还是法家暗捕,真实身份都是上上等机密,绝不可能告知于其余诸子学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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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西定州附近,一处军营之中。
校场之上,大秦铁卫手持未曾开锋的兵器,彼此攻杀,未曾有丝毫留手,惨烈肃杀之气冲天而起,将这军营笼罩。
在此营中军大帐之内。
身着轻铠的中年将领摩挲着下巴,身前则是站着一名越有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正对其说着什么,片刻之后,那将领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
“我说!”
“原来如此……”
“这人原来是刑部的暗探,找到线索之后,直接就粗暴出手,将涉及其中之人尽数击杀,浑然不留半点情面。”
“啧啧啧,果然是那帮子铁疙瘩才能做出来的事情,要是咱们,好歹也要给留一条活路。”
“营里恰好还要补充些兵源来着。”
将领摇头,砸了砸嘴,随手将手中的卷宗仍在了案几之上,震地茶盏微颤。
面庞之上,满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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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定州城附近。
某一条官道岔路上。
身穿黑衣的武者骑马而行,手中握着几张信笺,上面写满了墨字,字迹工整,如同稚子誊模,没有半点个人的风格,王安风复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了自己先前没有杀错一个,方才将这信笺折好,小心收回怀里,呼出口气,自心中叹道:
“公孙办事……果然很靠谱……”
“说来,这或许就是无心当年所追求的公正罢……”
“也不知道他这两年在刑部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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