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举动在大理寺内惹来不少奚落,原本,赫云舒手下的捕快都是不受待见的,在他们自己心里,也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和其他人没法比。所以,到了第二日下午,已经没有人愿意去街上按照赫云舒所说的去做了。
他们围聚在小屋子里,一脸的沮丧。
赫云舒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众人垂头丧气的模样。
见赫云舒来,众人一通牢骚。
“赫捕头,不是我们不愿意去,实在是去了也没啥用啊。”
“就是,要是去剿匪就该直接操刀子,像这样瞎咋呼有什么用。”
“没错,刚才我还被一队的那个小李笑话了呢,他说俺们是只说话不干活的软蛋。这话我可听不下去!”
……
他们正说着,有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此人嘿嘿一笑,尔后说道:“哟,我还当怎么了呢?原来,都是在发牢骚啊。”
众人一瞧,这正是刘寺丞家的公子,刘英杰。
听到声音,赫云舒回身一瞧,发现这张脸有些熟悉。
这刘英杰看到赫云舒,呵呵一笑,道:“赫云舒,没想到吧,就算是你参加了科举,如今也不过是和小爷一样做个捕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嵩阳书院时,先是在她桌子上画猪后来又提着菜刀想要杀她而被骆青楚逐出书院的刘英杰。他是刘寺丞的嫡子,能来这里做捕头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然而,此刻刘英杰看到赫云舒,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原本,他在嵩阳书院苦学多年才堪堪混到天班中阶,眼看着再进一阶就到了天班上阶,离结业不远了。可是,因为赫云舒,他先是被贬到了地班中阶,后来,更是被逐出书院。
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到京城,受尽了奚落,之后在父亲的安排下做了这区区一个捕头。他如何能甘心?
再见到刘英杰,赫云舒神色如常,道:“哦,原来是你啊。”
刘英杰一笑,道:“没错,就是小爷。没想到吧?”
赫云舒看向王龙飞,故意指着刘英杰问道:“他是谁?”
“他是一队的捕头,和您同级。”
“哦,原来是这样啊。”赫云舒感叹了一声,尔后看向刘英杰,道,“既然你不是我们队里的捕快,那你来我们这里干嘛?耀武扬威吗?那不好意思了,我们正在商量重要的事情,你不方便在场。”
闻言,刘英杰大笑出口,道:“哟呵,谁不知道你们宣称要捉到西山的那帮山匪,要我说啊,你们可真是异想天开。你们要是能捉到这帮山匪,我刘英杰的脑袋摘了给你们当球儿踢!”
“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刘英杰得意地说道。
赫云舒笑笑,道:“拿人脑袋当球儿踢这件事,我们还真是没什么兴趣。要不这样吧,十日之内,若我们真的捉到了西山的山匪,你就跪下冲我们磕三个响头,说二队的大爷们,小的有礼了,连说十遍,如何?”
刘英杰哈哈一笑,道:“好!反过来也一样,你们若是做不到,这跪下来磕头的,就是你们了!”
“好!”赫云舒拍板决定。
尔后,刘英杰狂笑着离去,似乎已经看到了赫云舒跪下冲他磕头的样子,心中无比得意。
刘英杰一走,众人炸开了锅,心里对赫云舒都有些埋怨。
赫云舒回头,看着众人含怒带怨的脸,道:“怎么,你们以为我害了你们,对吧?”
王龙飞看了看众人,走了出来,道:“赫捕头,您家世显赫,即便真的捉不到山匪,刘英杰也不敢把您怎么样,可我们就不同了。”
赫云舒一笑,道:“我既然说过要捉到这帮山匪,就一定能捉到他们。你们也大可不必涨他们的威风,说到底,除了放手一搏,如今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换言之,就算是我们抓不到山匪,事情还能更糟糕吗?”
闻言,众人心中一阵震动。他们早已成了这大理寺中被人嫌弃的边缘人,即便抓不到山匪,也没有人会把他们看在眼里。所以,事情即便是再糟糕,也就这样了。既然如何,为何不放手一搏呢?
一时间,众人心里升腾起了满满的斗志。
然而,之后一连七天,他们仍是什么也没做。至于西山的山匪,更是半个都没见到。去问赫云舒,她只说时间还早,要么就是时候未到。
终于,到了之前说定的十日的最后一日,众人沉不住气,再一次围住了赫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