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狐疑,并不知赫云舒方才问的这几句话里隐藏着什么玄机。
迎着燕皇疑惑的目光,赫云舒指向地上的高太医,道:“一如这位高太医所言,他之前不认识我,也不熟悉定国公府。可他却知道定国公府只有三位少爷,没有小姐,还知道我与定国公府来往密切,陛下不觉得,这一点前后矛盾吗?”
燕皇微怔,尔后看向了高太医。
高太医低着头,不敢言语。
这时,赫云舒继续道:“陛下,若如这位高太医所言,他生性胆小,在尚不知黑衣人的幕后之人是谁时,便答应了黑衣人所威胁的事。可是之后,他却能胆大到尾随那黑衣人,进而尾随他口中的云舒郡主,陛下难道不觉得,这说不通吗?”
燕皇垂眸,的确,这高太医的话有很大的漏洞。
高太医抬起头,他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尔后,他说道:“云舒郡主,奴才口拙,也知道您巧舌如簧,说不过您,可您既然威胁了奴才,奴才也按照您所说的去做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奴才的一家老小。”
闻言,赫云舒冷冷一笑,这太医提起她巧舌如簧,这话,是说给燕皇听的。
果然,燕皇听了这样的话,狐疑地看向了赫云舒。她的巧舌如簧,他自然是见识过的,早在让赫云舒和亲大蒙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一点。故而听这高太医一说,心里存了几分犹疑。
赫云舒垂眸,早就听闻燕皇疑心重,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她近前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陛下,说起来,微臣方才所言,都不算什么。但最重要的是,微臣当日绝无可能出现在太医院之外,而是与铭王殿下在一起,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找他问一问。”
燕皇沉默,继而看向了站在外面一直观望着这里的燕凌寒,什么也没有说。
尔后,他转过身,看向那太医院的院首刘太医,道:“所有沾染了麝香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吗?”
刘太医点点头,道:“是的,陛下。”
燕皇看向一旁,那里堆着这正殿之中所有沾染了麝香的东西,衣物、首饰、脂粉,他看向一旁的刘福全,道:“传朕的口谕,即刻封查尚衣局和内务府,将所有相干人等押到这里来!”
“老奴遵命。”之后,刘福全自去传旨。
那一边,在喂下太医所开的滋补药方之后,花芊柔缓缓醒了过来。
见她醒来,燕皇便走了过去,拉住了她冰冷的手,道:“爱妃,你受苦了。”
花芊柔泪如雨下:“陛下,您可一定要为咱们的孩子做主啊,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害了。”
“你好生歇息,朕会的。”燕皇应道。
“不,陛下,臣妾斗胆,要亲眼看到您处置歹人。臣妾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交代,求陛下恩准。”
燕皇沉默,继而点了点头。
很快,禁卫军便把尚衣局和内务府里经手芳华殿的东西的人都押了进来,候在了院子里。
看到外面的人,燕皇不禁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