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是庆明珠。
此刻的她,发丝凌乱,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上面还沾染了许多的血迹。她的脸上脏乱一片,还有一些秽物,全无往日的威严赫赫。
因庆明珠与大魏奸细勾结,之前又有暗害燕凌寒的罪行,数罪并罚,此前便已经被关押在刑部论罪,现在,罪责已定,只待大理寺审核之后就可以定罪。依照她所犯下的罪行,最轻也是凌迟处死。
在庆明珠的身后,是她的父亲,庆敏。他的情形比之庆明珠,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到二人,赫云舒眸色平静,扫了一眼之后便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庆明珠却瞧见了她,歇斯底里道:“赫云舒,是你抢了我的王妃之位!”
她的言语笃定,不容置疑。
赫云舒尚未说话,那押送庆明珠的士兵就踹了庆明珠一脚,怒斥道:“混账东西,竟敢辱骂赫丞相,找死!”
说着,又是一顿揍。
庆明珠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是阴仄仄的看着赫云舒,道:“赫云舒,你抢了我的王妃之位,我就算是死了,也一定要拉你下十八层地狱!”
赫云舒嗤然一笑,不以为意道:“活着尚且斗不过我,还妄想着死后能将我怎样,这梦做的可真是不切实际!”
听罢,庆明珠突然就笑了,她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赫云舒,就算是你抢了我的王妃之位又如何,你嫁的男人还不是我庆明珠用过的!哦,姑且告诉你好了,燕凌寒在床上不怎么样,这辈子,你只怕要守活寡了。”
赫云舒呵呵一笑,道;“庆明珠,你自诩聪慧,怎的到现在还如此天真?睡了个戏子还出来炫耀,你们庆家的脸真是被你丢光了。”
“什么!你胡说!”庆明珠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大声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赫云舒反问道。
庆明珠不是一个蠢蛋,既然这是一场为了蒙骗她的戏,那么做戏的人又怎么会是真的呢?原先只是怀疑,可现在听赫云舒亲口说出来,心中那怀疑的口子越扯越大,几乎将她吞噬。
细想起来,那一晚的记忆很模糊,而燕凌寒始终戴着银色面具,就连在床上的时候都不曾取下过。现在看来,她的怀疑是真的。
一时间,庆明珠挫败不已。
然而,转念想到燕凌寒身上所中的罂粟粉的毒,庆明珠又有几分得意,她看向了赫云舒,神情狰狞:“赫云舒,那一晚的人不是燕凌寒正好,反正他身上中了罂粟粉的毒,也活不长了。”
说罢,她阴仄仄的笑着。
这时,燕凌寒从外面大步而进,他走到赫云舒跟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赫云舒,笑道:“喏,你最喜欢的点心,我给你买来了。”
赫云舒笑笑,道:“好。”
二人说着话,欢声笑语,郎情妾意。
这一幕落在庆明珠眼里,犹如针扎一般难受,她歇斯底里的吼道:“燕凌寒,你不得好死!就算是我杀不了你,罂粟粉也会要了你的命的!”
赫云舒的心猛然一缩,她忽然间意识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狐疑地看向了燕凌寒,燕凌寒却是看向了那押送庆明珠的兵士,呵斥道:“将这满嘴喷粪的疯婆子投到后面的粪池里去,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那兵士听令,押着庆明珠朝着后面而去。
赫云舒看着燕凌寒,脸上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