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乔芊芊的怒意达到了顶峰。
此刻,冯清渠面色怅然:“乔姑娘,我也不想这样啊,要怪,就怪我太没本事,怪亦鸣太过懂事。”
说着,冯清渠的两只手紧握成拳,还微微颤抖,一副怒极愤极的模样。
见状,乔芊芊脱口而出:“冯伯父,这件事很简单,只要毁了云舒公主的名声,让她自惭形秽,之后她自然不会再缠着冯公子了。”
“乔姑娘,这话可不敢胡说啊。”说着,冯清渠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
乔芊芊却是纠正道:“冯伯父,我这话不是胡说,是要真的去做。我……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冯公子如此痛苦。”
“乔姑娘,你当真要如此做?”
“是,冯伯父。”
“那好,为了亦鸣的幸福,我便也赌上一把。”
之后,二人在密谋着什么。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
此时,赫云舒已经随着冯亦鸣的指引,到了冯文瀚冯老先生的书房。
冯老先生不愧是当世大儒,他的书房很大,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而他,就坐在这层层书架之间,正在翻阅一本书。
他看的很专心,连二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最终,是冯亦鸣轻咳了几声,才把他从文字中惊醒。
冯老先生抬起头,看着赫云舒微微一笑,笑容可掬道:“丫头,你来了。”
赫云舒点了点头,道:“老先生,好久不见。”
冯老先生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赫云舒坐下。
赫云舒回之一笑,坐了下去。
这时,冯老先生看向了冯亦鸣,道:“人都带到了,你还不走?”
冯亦鸣的脸上,失望之色尽显无遗。
按照他的本意,他是不想走的,可到底是他祖父的吩咐,他是不能违背的。最终,他只得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书房。
直到冯亦鸣的身影消失,冯老先生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了赫云舒,道:“亦鸣是个好孩子。”
赫云舒应道:“冯老先生所言甚是,冯公子潜心修习验尸之术,一心想着为冤死之人洗刷冤屈,单凭这份心境,就少有人能及。”
“莫非你不觉得,以冯家的地位和名望,亦鸣只做一个大理寺的仵作太屈才了吗?”赫云舒莞尔一笑,道:“老先生,我并不这样认为。一个人的价值在于他做了什么,并非在于他的官职是什么。所谓屈才之说,依我看来,是才能无法施展。可冯公子在大理寺做仵作游刃有余,且他接手的
案子,无一错判,在百姓之中积累了累累盛名,何来屈才之说?”
听罢,冯老先生的脸上显露出怅然的神色。他看向窗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唉,要是每个人都这样想就好了。”
这没来由的喟叹,不着边际,赫云舒不知他为何如此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片刻后,冯老先生却是看向了赫云舒,面色也变得严肃,他缓缓开口,道:“丫头,今日,冯家只怕是要对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