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公子闻言笑道:“那叶统领在府中办了三年事,便被王爷责骂了三年,我说她今次怎的将此事处理的如此滴水不漏,原是容弟在背后帮扶。”
容子奕的灵台可比叶芷君要清爽的多,知道内妃帮扶外臣的话风但凡起了无论是真是假都是个要命的把柄,赶忙摇头道:“谈何帮扶,不过自保罢了,否则此刻愚弟恐怕无法如这般与远兄谈笑风生了。”
远公子微微颔首,道:“容弟初来乍到,又是从外间来,照理说倒不应结仇,何故会有人竟以如此奸诈手段害你?”他侧望住容子奕,追问道:“容弟可有头绪?”
容子奕摇摇头,道:“正如远兄所说,愚弟不知是何处得失了人,确实未有线索。”因是知晓远公子素来以才智为傲,他于是半玩笑半认真地补一句,道:“远兄才智远高于愚弟,又耳通目达,若是得了什么头绪的还万望指点。”如此既是示弱,也是试探。
那远公子果然受用,大度道:“这西院难得得了容弟一个能说话的,既是容弟无故受屈,愚兄自会回护容弟。”
容子奕于是停住步,理一理衣冠郑重地向远公子行一礼,以表谢意。
远公子受了礼,扶起容子奕,二人便改说些轻巧的话题。
容子奕早已不耐烦头上金冠沉重,见已走入西院,便随手扯下金冠,道:“这东西还真沉。”
远公子垂目望住路边花草,道:“男子者,无非为一美字也。”
容子奕将金冠往身后跟着的霞红手里一扔,道:“若凭我意思,皆是无用之物。”
远公子移目看向容子奕,道:“可惜容弟却是美与才兼得。”
容子奕知远公子此言是别有深意,便半打趣半推托地笑道:“远兄这是折煞愚弟了,在远兄面前,愚弟可万不敢谈此二字。”为使远公子打消自己有超越他之嫌疑,容子奕又补充道:“说来远兄莫要笑话,小弟虽是担了个天下第一才子的虚名,却在那偏院里做了整整百篇文章才有一、两篇偶入王爷法眼。可见才者,需得对味才是,我与王爷便是那不对味罢了。”
远公子闻言,眉眼间果然略略松弛了一些,微微一笑止住了话题。
容子奕面上虽仍是挂着微笑的,心中却悄悄叹一口气。栽赃赤苏一事还未知真凶是谁,好端端走一段路又遭几回猜妒。这男人间的争风吃醋,恐怕是避不过了。
而兀自离开留下这些男莺莺燕燕互相试探争风的景离,此刻倒也未闲着。她正坐于书房后院的密室中,仔细端详方才被提走的死侍。
“唔,不错,”打量了半天,景离点点头,下了一个定论,“这人皮面具做的的确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