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有了察觉。”

似乎是知道逃生无望，古伊娜回忆着说道，“老师你还记得吗？当年你为了改变最后一记斩击的前进轨迹，用身体阻拦，还受了重伤。我也是那个时候发现，老师你胸口流出来的鲜血，和我赶到的时候地上留下来的那滩血污的气息十分相似。”

“那个时候就觉醒了见闻色霸气吗？真是出色的天赋！”站在一旁的阿波菲斯赞叹道。

“和那个绿色头发的小家伙一比，你的确是敏锐太多！”朗基努斯也赞赏道。

古伊娜不置可否，接着说道，“当时我也只是懵懵懂懂的猜测，所以才想着跟在老师你的身边继续探寻真相，可时间越长，我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断是错误的。”

“为什么这样说？”朗基努斯饶有兴致的问道。

“因为老师你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或者说，你对每个人都太好了，在我们所有人的心里，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愿意去打破这一美好的幻想。”

“即便是现在，我都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只要老师你说，你是被欺骗，被胁迫，不管是什么原因或者借口都好……”古伊娜取出一只电话虫来，咬着嘴唇看向朗基努斯，“只要是老师你说的，我都愿意相信，之前记录下来的声音，我也可以不发送出去。”

“啧啧，竟然是留声电话虫吗？”阿波菲斯叹道。

“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愿意相信我？”

“我能体会出来，老师你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绝对不是作假，在我的心里，老师和父亲早就划上了等号。”古伊娜将仇视的目光看向阿波菲斯，“一定都是你，才让老师变成这样！”

“变？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改变。只是……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了解我的真面目罢了。”叹息的声音自王座上传来。

古伊娜面色惨白的晃了晃身体，看着手中的电话虫，最终却还是将它放到了地面。

“不打算按下吗？”

“我果然只是一个软弱的人，即便是曾经美好的幻想，也不愿意由我亲手打破。这个任务，还是留给别人吧！”古伊娜双手按上了刀柄。

“憧憬，果然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情感！”

“老师，可以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吗？”

“当然。”

“我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我就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朗基努斯微笑道。

“什么？”古伊娜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的问道，“老师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想法？”

“即便是现在的你，心里的想法都很难瞒过我的眼睛，更别说当年只是11岁的你了，虽然你当时已经在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在我看来却是相当的可爱呢！”

“这不可能！”古伊娜大声喊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收留我？为什么还要教我修行？”

“这很矛盾吗？”虽然已经超出了“最后的问题”的范畴，但朗基努斯并不介意，“我要杀的是耕四郎，又不是你，如果只是担心报复就杀死你的话，这有违我的正义。”

“正义？现在还说正义真的合适吗？”

“这个世界并不缺少阳光下的正义，可黑暗中的正义，却是很少看见前行的身影。”

古伊娜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难道……魔剑海贼团极高的折损率其实是你们故意做出的配合？”

“没错。”

“那我父亲呢？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道场主，你们为什么要杀他？”古伊娜质问道。

“关于这一点，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我会告诉你答案的。”朗基努斯自王座起身，转身往后殿走去。

“你什么意思？”古伊娜想追过去，却被阿波菲斯拦了下来。

“意思很简单，如果你能杀了我的话，就有资格去知晓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