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两撇八字胡抖了抖,看向台阶上,往下走的赵文龙。
这厮左手一个蓝色的佛像,做工精致,右手一个黄金蟾蜍,个头不小,想必值不少钱,说他是贼人,“这,这……”
赵文龙可算是武鸣县出了名的小混混了,他经常游走的赌坊,便是县丞背地里开着用来洗钱的。对着自己黑店的常客,县丞冷汗从额角滑了下来,咬着牙吩咐道,“来人啊,没听到王爷的话吗?还不给我抓住这个偷东西的贼人?!”
赵文龙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手里的东西便被衙役们夺走了。
两个衙役不由分说将他拽下台阶,双手背在身后,三两下捆成了麻花。
这一刻,他才反应过来,什么比试?什么赌注?分明就是给他设下的陷阱!通通都是为了让他拿住宝物。对方分明看中了他贪婪的本性,宝物但凡到了手里,他怎么可能再交出来,趁机叫来县丞,当着上级的面,县丞怎敢细问来由?让处理便处理了。
“南枫,姓何的,你们竟然找了个破王爷,破贱婢,给我下套!使阴招!你们不得好死!你们给我等着!你们,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你们给我等着!大人,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刚刚他们说将东西藏起来让我找,没说这东西不能拿走,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
衙役们只感觉一阵风刮过,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啊啊啊的惨叫声,紧接着赵文龙口中的血流了一地,伴随着血液的喷出,半截舌头,啪嗒落在了他鞋子上。
魏长煦,人早已经站开,挑了个喷不到血的位置,掏出手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痕,眸光如寒芒,“贱婢,可不是说谁都行的,本王觉得,你这舌头当真是没用处了。今日起,替你收了它。”对上南枫先生和何大娘的目光,魏长煦冷声,“二位,不会介意我多管闲事吧?”
何大娘抿嘴摇头,“这个孽畜,早该有人收拾他。”虽然这么说,但身为母亲,心还是在颤抖的。
县丞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没得罪这位王爷,不然……
哈巴狗似的上了台阶,赶紧道,“王爷,贼人已经拿住了,下官会秉公办理,您看,您要不要移步到下官安排的住处,下官已经备好了薄酒……”
魏长煦没回答,而是看向唐暖,“暖暖?今天想喝什么酒?”
唐暖想了想,“有玫瑰酒吗?”
县丞点头如捣蒜,盘算着接下来只要将王爷陪高兴了,自己将升官有望。然而心里还没乐够,就听到魏长煦不客气的道,“送七八坛到这来,除了薄酒,你还准备了什么?”。
县丞您反应慢了好几拍,后知后觉的,“哦,哦,下官略备了些佳肴。若王爷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唐暖笑呵呵的接过话,“那就劳烦大人每日三餐的送到这里来吧,何大娘近日身子不好,厨房里的活张罗不来了,先生家正愁没厨娘帮忙呢,既然大人肯提供帮助,那再好不过了。”
县丞嘴角抽了抽,他今儿好像是来邀请王爷,宴请王爷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成给南枫先生家送饭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