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正门的台阶上,唐延平双手负在身后,傲娇的站在最高处,下巴略抬,傲义满脸的模样,接受着百姓们议论声中满是崇拜的洗礼。
他身边,三五个官员,早朝时听闻南枫先生要做客丞相府,便凑热闹的说要一睹先生风采,“都是托了相爷的福,否则我等哪里有福气能够见到南枫先生啊?”
“就是就是,二小姐智慧聪颖,当属才女啊,如今得到南枫先生指点,将来必不可限量。”
唐延平笑容都快溢满嘴角了,却还在端着,“各位谬赞了,谬赞了。”
台阶下方,百姓们也在悄声议论着:
“要说这京都家家户户的小姐们啊,我就服相府的二小姐,人长得美,还有能耐,一手笼络住景王爷,还能拜师南枫先生。”
“这南枫先生可是北宣数一数二的学者,他看得上的人准没错的,看来以往对相府嫡女的恶评并不尽然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有南枫先生关门弟子的名号在,想必相府跟景王府的婚事快了吧。”
“那咱们是不是要提前恭贺相爷啊?”
正在这时,相府内一个小厮急忙的冲出来,凑近了唐延平耳朵说一句什么。唐延平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窘迫,“这个臭丫头,她在想什么?!”
“老爷,千真万确,二小姐已经回到安宁苑了。正在安置南枫先生和其他客人,让小的过来通知您一声,赶紧把这些东西撤了吧。”
一旁的官员,尽数听到了,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此刻的唐延平就好像自己搬了把极高的梯子,站在上面扬言说他会翻跟头跳下去。
大家伙都等着他跳,结果他女儿突然背后捅了一刀子。
堂堂相爷,大庭广众,哪里受得住这个?几十号人看着呢,搞了这么大个排场,他不能就这么像乌龟一样缩回壳里做罢啊!双眼一立,唐延平眸中道道冷光射出,“用得着你来嘱咐?!”
“小的不敢……”
挥苍蝇一样的冲着鸣锣人们,大家伙齐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听唐延平高声道,“罢了罢了,响动一会儿热闹热闹便算了,南枫先生和小女就快回来了,这么吹吹打打的太过闹热,恐先生不喜,所以还是都散了吧,散了吧。”
官员们是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既然相爷女儿压根不给他脸,也没法当面戳破,所以各自找借口撤了。
百姓们却明显不买账,吵嚷着问先生何时抵达。
公然在“同事”面前没了脸,唐延平满肚子窝囊气还没消,狠狠甩袖离去。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小厮处理。
始作俑者唐暖,将南枫先生和何大娘安置在安宁苑旁边的小院子里,冬竹早早就将此地打扫好了。
行李什么的都放下,冬竹本还想帮忙何大娘收拾,大娘不好意思的摆手,“姑娘都跟着忙活这么半天了,坐着歇一会。”
冬竹更加不好意思,客客气气的站在唐暖身边。
“大娘,这是我的丫鬟,冬竹,您在这的时间,就让她来照顾,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她提,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您就跟我说。”
“挺好挺好,都挺好,这小屋子跟你师父家的差不多,看着就舒坦。”
几杯茶水下肚,南枫先生道,“适才我都听到了,你父亲既准备好,咱们本不该从侧门入的,这样做……”
“师父,虽说入府即是客。但你和大娘却不是丞相府的客,而是我唐暖的客。府中一应人的脸色您都不必瞧,只自己过得舒心即可,我父亲在朝为官,这相府的后宅姨娘又多,丫头也多,若一个个的都顾及,大娘的病还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