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嬉笑着摆手,“那都是哪辈子的事儿了?更何况乃是老景王妃跟我母妃随口一说,不能当真的。”
“可是世人却都当真了。”唐暖表情从没有过的严肃,“几天前我入宫面圣,皇上告诉我,当时算起的十天后,也就是现在往后数两天的日子,他就要宣布你和魏长煦的婚约,只怕现在,他已经约了仁安王在宫里谈事情,若两天的时间你跟易王爷还不抓紧,到时候,咱们四个就真的毁了。”
唐暖握住昭仁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最开始我为这事儿犯愁的很,一来我不了解你,二来我不知道从何下手,但后来我发现你对王爷有意,便想方设法的试探了王爷的心思,若易王爷对你无意,我会跟你开诚布公,问你的意思,再跟你一同想办法;可事实是,易王爷他很喜欢你,现在的状况不仅仅是咱们三个人的事情了,牵扯到四个人。这事儿若是不解决,你当知后果会是如何。没能早些告诉你,也是不想你着急,这事儿你尽管指责我便是。但现在,时间真的不等人了,郡主你懂我的意思吗?”
昭仁眼珠转动,神情复杂,她能想到的明显比唐暖更远,“那赶紧吧,必须在两天之内将事情解决,可是两天,我怎么抓住他的心才好呢?”
此时此刻,魏长煦正站在泰和殿的正中,等着皇上过来。
一大早,圣旨就到了王府外头,奇奇怪怪的只说让他入宫觐见,对原因却只字不提,连那个传旨的小太监都神秘莫测的,魏长煦预感不祥,却也不敢耽搁,放下手中的事情急匆匆的赶来了。
小半刻钟之后,皇帝终于来了,只带袁公公一个,还满脸喜悦,“今儿是怎么,竟等了朕足足小半刻钟?”
“这些年,长煦不是一直等过来的嘛~”
“你瞧瞧,你瞧瞧他说的?就好像总是跑到各处去玩儿的人不是他一样。”
袁公公哈哈陪笑,趁机跟魏长煦对了下眼神,微不可查的皱了眉头,暗示魏长煦皇上此番找他的真实原因。
不详的预感要应验了,魏长煦心有些漂浮,“不知陛下找长煦来,有何事。”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
“嗯,确有一桩事要跟你说,朕召了仁安王待会儿入宫来议事,准备商议你和昭仁的婚期,日子都订好了,六月初一,大好的日子。”打量着魏长煦的神色,皇帝继续道,“这婚约乃是当初景王妃和仁安王妃定下的,虽说当时景王妃肚子里怀的并不是你,但世人都以为那是你,所以这婚约便想当然的落到你的头上,朕打算今日午时公布婚讯,现下看的话,还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
皇上目光从漏壶处收回来,笑看着魏长煦,那笑容含着满满的审视。
“陛下!”魏长煦的眸子阴沉似水,深渊般看不见底,“您不是答应过唐暖,要两日后才公布的吗?当时说好的十天为期。”
“是啊,朕是说过十天,但当时说的是十天之内,并没说整十天,唐暖会不会听错了?”
皇上此番的做法,说好听了,姜是老的辣,说难听了,就是老奸巨猾,他这是完完全全将唐暖和魏长煦戏耍了,更准确的说,是将唐暖戏耍了。
一方面明修栈道,转移注意力让她全身心的投入到怎么在十天之内解决掉这件事情上,另一方面暗度陈仓,阴测测的提前公布婚讯,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陛下,此事,长煦恕难从命!”屈膝跪地,魏长煦声音铿锵,语气更是坚定到了极致,“长煦既已认定了唐暖,此生此世便都是她了,您硬塞给我其他人,只会误了大家!”
“大胆!朕这些年宠着你,但何时任由你胡来过?不要把朕的宠爱,当做你胡作非为的根据!”
“长煦并非在‘胡作非为’而是,从心而动,按照心的指引做事,长煦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圣旨一旦下达,陛下将更难收场。”
言外之意,若当真将婚约定了,还宣扬的人尽皆知,到时候我不给你面子,丢脸的可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