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颜儿带着一个小瓶子进了屋,神神秘秘将门关上,屋里只有绿萝一人,“王妃,这是奴婢从那泥土里提出来的水,您闻一闻,也好验证一下奴婢的猜想是否正确。”
接过张妍妍手里似黄似绿的小瓶子,唐暖亲自打开盖子闻了一下,顿时表情复杂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轻笑出声,“周秀这丫够狠的啊,这是要让我和景王,断子绝孙吗?”
“这么说,奴婢没猜错了。”
“你没猜错,这药里下了十足十的绝育药,且男女通用,长久闻下去,女体宫寒,男体不举,何以造人?亏她还是个长辈,竟然下这么毒的手!”
“既然她不把自己当长辈,那咱们也就没必要敬老了。”推门进来,魏长煦五官凝聚着寒气,“周秀,这些年算是有一些养育之恩,但她坑我害我也不止一次了,若是我没有点儿自我保护的能力,只怕也活不到今天,她当知我的底线。既然毫不客气的踩上来,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周秀和云莹,随你对付,我来扫除后患。”魏长煦态度坚决。
唐暖促狭一笑,“那我可下手了啊?”
“别手软就是。用不用我提个醒?”
唐暖连忙制止,“我要自己来。”摩拳擦掌的样子,显然是已有准备。
周秀孀居多年,且是从年轻时候就开始守寡的,若是寻常普通百姓人家,倒是有想得开的长辈们做主,再择个好人家也可以改嫁,偏偏她一心钟爱着老景王,哪里肯再嫁?
又是出身皇族,若是皇帝的姐姐或妹妹也就罢了,像长公主那样的,若是孀居,还可再嫁。周秀可是皇帝的弟妹。这种情况下,必须给皇家的贞节牌坊好好立着才是。
但人吃五谷杂粮,食色性也,总要有生理需求,这跟心里爱着的人是活在对面,还是已奔赴黄泉没有关系。
唐暖早就知道周秀在外面的小宅子里养着小白脸了,只是她为人谨慎,每个月才去一次,这些年有过关系的也就是这么一个。
两人共蜜的地方又格外隐秘,很难被发现。
从前周秀不出手的时候她尚且可以忍着当不知道,现在对方既然已经亮出牌了,她不击回去,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可要怎么反击,是很有学问的。能够一石两鸟最好,却又不能让老景王丢脸。在唐暖看来,毕竟老景王还是魏长煦的亲爹。
人都死了,还被周秀扣上一定绿帽子,实在让人在黄泉都难安,所以她且得好好安排着每一步的细节。
……
这天早上,云莹刚伺候着周秀用了早饭,便被主院叫来了。
唐暖坐在屋子中央,摆弄着茶具,呯呯啪啪的,脆响不断。
云莹笔直跪在屋子中间儿,面露惶恐,“不知王妃找奴婢过来,可有要事?”
“怎么说,也是旧相识了,叫你过来叙叙话都不行吗?非得有要事才可以啊?”
“倒也不是。”云莹嘴上这么回答,眼睛却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四处扫。
“其实,从前呢我就特别好奇你跟景王之间的关系,你犯了错误,景王也不深责,当时我都很吃醋呢,现在,他又想方设法的把你弄到景王府来,旁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他或多或少对你的在乎,依稀听你们说过,他好像欠着你的,不知这份情谊,从何而来呢?”
唐暖亲自扶云莹起身,动作间,这样问道。
云莹眸光一滞,表情稍有些不自然,“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王妃何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