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懂事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十分明白魏鸾儿这么安排的真正用意,她信不着唐暖,内心深处是信不着唐暖的,之所以让魏长煦过来,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唐暖将儿媳妇和小孙子给治死了,也好让景王亲眼看看,免得到时候降罪下来,侄子倔脾气,死命护着自己的媳妇。毕竟景王护内,还是毫无道理的护内,可是北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适才那稳婆,一定有问题,若是她给的催产药下去,三奶奶必定血崩不治,就算是我在,就算有大罗神仙,也难保其命,长公主最好好生追查一下,连这样性命攸关的事情都会被钻了空子,实在是……可恨。”
长公主也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连连的应承。
目送着景王府一应人离开,张彦初久久没有收回目光,“母亲,我总觉得跟在景王妃身边的那个丫头,十分熟悉,看她的行走动作,越发……儿子今儿真是昏了头了,竟然会想到……”张彦初摇头,没有将怀疑说出口,而是自顾自否定了。
长公主自然知道他怀疑的是什么,因为她也有同样的怀疑,只是,这不可能,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景王夫妇返回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审云莹。
已然穿了件破旧的衣裳,云莹被托进屋的时候,衣衫都已经被血给浸透了。
看着面前并肩而坐的夫妇,云莹嘴角一抹苦笑拂过,“最终,我还是败了。王爷,你当真要不顾当年的情谊,就此将云莹丢弃掉吗?”
魏长煦嘴角微勾,笑容肆意而张狂,“当年的情谊?曾几何时,本王也以为当年跟你们有情谊。可是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跟本王说实话吗?你、你祖母,还有当年那些意外对本王施以援手的人,都是他故意安排的吧?一边给本王严苛的训练,一边告诉我人间处处有真情,他以为这种特殊的训练方式能够让本王快速成长。沦为棋子的何止是你们,还有本王……”
“您,都知道了?”云莹不敢置信。
唐暖也在狐疑,好奇那个“他”究竟是谁。
“不知道真相前,或许咱们还有情谊在,本王承认,小时候你祖母做的饭是唯一给了本王家的感觉的东西。若你永远不对暖暖动手,陷害于她,我也会一直视你为家人。”
“到底是因为我对唐暖动了手,还是因为你从来就没容过我。”
“这些重要吗?”魏长煦双眸冷冷的眯着,“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过往的种种,跟他的安排有关的所有,我都想尽数埋掉,宁可那些跟我没有半点干系。”
“您竟然,是这样想的……罢了,临死前能够听到这些,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夙愿,下到黄泉路上的时候,碰到祖母,碰到其他旧人,也有得交代。不过,他的意思,不是说违背就能够违背的,王爷还是要早做打算。”
云莹最后笑看了唐暖一眼,“能够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现在,不过是暂居赢位而已,走着瞧吧。”
语毕,她张大了嘴巴,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魏长煦挥了挥手,虎英已经带着人将云莹拖下去了,“我刚刚派人过去看过了,周秀在院子里还算老实,后日要陪我入宫一趟,皇后娘娘召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