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魏长煦立着眼睛,因几个月北境的生活而晒得黝黑的皮肤,让他更多了一分戾气,禁卫军守在门口,对峙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应对了,却还硬着头皮,不敢离开。
“本王虽然许久不在京都,却也不是你们几个说拦就能拦住的,各为其主,这道理我们都懂,可是上顶天,下踩地,做人即便昧着良心,任何事也是要有底线的,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纵容,那些敢违逆圣意的人才会更加得意,老实给本王交代,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带头的禁卫军些微有点动容,想要开口却还在犹豫的样子。
就在这时,离老远跑过来一个太监,火急火燎的,上气不接下气,叽叽咕咕跟把门的禁卫军说了句什么,随后把头的禁卫军点了点头,小太监这才跑进来,高声道,“圣上传旨,召景王入御书房偏殿觐见!”
魏长煦眸子闪了闪,御书房偏殿?那里是陛下休息的地方,往常就是见面也会在御书房,再不济是养心苑,怎么会在偏殿呢?
跟着小太监一路过去,魏长煦沉声,“怎的不见袁公公?”
“回王爷,袁公公这几日抱恙,都是我们这些小的跟着陛下。”
“哦?是吗?”袖子里,魏长煦握紧了拳头。
这些年,袁公公照顾陛下可是风雨不误,即便患病都是远远伺候着,究竟是小小的“抱恙”,还是被迫卸任了?
太监欲盖弥彰的回答,让魏长煦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宫里,果然出大事儿了。
御书房偏殿,门吱呀一声打开,魏长煦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他皱了皱眉头,拧紧了鼻子,跟随着小太监进去。
一步步靠近卧榻,听着快要把肺子咳出来的咳嗽声,魏长煦惴惴不安。一层帐帘隔着,里面的人颤抖着手紧抓帐帘,似要借助起来似的,奈何手臂没有力气,颤抖了两下手臂便无力垂了下去,。
直至魏长煦走到近前,将一套行礼问安的动作做完起身,才听到对方使出全身力气喊出的一句话,“走!快走!”
三个字,已经废了魏真的所有气力,语毕,他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床榻后面奏然闪现一个人影,待魏长煦看清。来人已经站到他面前了,魏安远以看着猎物一样的目光盯着魏长煦,随后哈哈一笑,“皇弟,好久不见。”
“魏安远,你究竟对父皇做了什么!”
“父皇?”魏安远讥讽一笑,“谁的父皇?你个狗杂种也配叫父皇?叫你一声‘皇弟’是抬举,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哇一声,床榻上的魏真直吐出一口老血,仰头向上吐的那种,因为根本没有力气翻身。
喷涌而出之后,血溅了他满脸。
魏安远笑的更开心了,“父皇,这下好了,你最最喜欢的儿子也被我叫回来了,你们父子可以团聚了,也好结个伴,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