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声音无力心碎到惹人怜惜不已，“佑谦……你明明知道理由，为什么还要问我？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残忍？”袭佑谦几乎是从唇瓣吐出这两个字眼，大步走到她跟前，倏地伸手掐住她手腕，凝着那处缠着绷带的地方，他眸色幽冷深邃。

“你知道我曾用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从孤儿院找到你吗？你知道这些年，为了你的身体，我花重金请多少名医和顶级厨师，悉心调理吗？”

易岚姗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眼泪愈发汹涌澎湃。

“还有妈和义父，为你操多少心，又有多疼爱你？你就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说不要就不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发生意外，他们会有多难过？要说残忍，到底谁更残忍？”

骤然睁开眼睛，易岚姗的泪水，早已模糊她的视线。

看不清他的轮廓，她慌张地反手握住他的手，“你呢？佑谦，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袭佑谦冷漠的注视着她，不经意间，眼底失望闪过，冷冷地开口道，“倘若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么，不会。”

“不会吗？”她茫然的抬起泪眼，好半天，痴痴一笑，“既然这样，那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望着她说得毫不在意，仿佛下瞬就会结束生命的模样，袭佑谦眉目一凌，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猝不及防的一耳光，打得易岚姗发蒙，讷讷的抚上自己的脸，她甚至忘了哭，晶莹的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表情因震惊变得茫然呆滞。

“要是你真想死，我有上百种方法可以成全你。如果只是为了得到我的关注，就随便糟蹋自己，那么适可而止！因为下一次，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袭佑谦眯着眸，眼底妖冶得惊艳，偏偏句句话，都冷漠到令人心碎，“易岚姗，这样的你，让我看不起！”

易岚姗像是这才找回理智，望着他，满脸重新挂上泪痕，难过得抽泣着，“佑谦，对不起……”

伸手，温柔的抚上被他打得红痕翩翩的脸蛋，目光渐渐柔和，充满磁性的声音里夹带着心疼，“自杀这种行为，真的很愚蠢。”

易岚姗反手握住放在她脸上的手，就势扑入他怀中，伤心的抽噎着，“佑谦，你别再对我那么冷淡好不好？我不习惯，很不习惯，只要你别不要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轻抚上她的背，柔声道，“我的猫很不安分，所以，抱歉，我再抽不开身照顾别人。”

病房外，秦沐景放下悬在门上的挡风布帘，隔着探视玻璃，她能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唯独听不到声音，不过，看那画面，很温馨和谐。

胸口莫名堵得厉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就像有人塞了团棉花在那里，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

“什么时候养成了偷窥的习惯？”耳边，季如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透过缝隙瞥眼病房里面，和煦的眸不动声色轻眯，俊颜似笼罩着层面纱，隐藏了过多不宜外人窥探的冷寒。

秦沐景眨掉眼中不该有的情绪，毫不客气地白他眼，然后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欣赏俊男靓女卿卿我我，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经常看的话，有益于身心健康。”

微微俯身，季如风凑在她耳边，声音三分戏谑七分认真，“不用羡慕别人，只要你愿意，我们也可以。”

猫眸一眯，红唇一提，秦沐景扬起下巴，笑眯眯地道，“你能这样说，我感动得都快笑死了！”

“你喜欢这里就继续待着吧，我先回去了。”说完懒懒地摆摆手，潇洒离开，转身那刻，她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尽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