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恒的嘴角刚刚欣慰的扬起,一个女人矫揉造作的低呼,马上让他的唇角又垂下去。
“哟,真巧。没想到你今天也会回来。我们大伙儿刚才正聊到你呢?”说话的,正是那天在朗廷大酒店豪华包间里的中年女人。
偎在她身边,和她颐指气使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的年轻女孩,即是她的女儿,也是许攸恒同父异母的妹妹——许沛烯。
许攸恒不由皱了皱眉,心知继母肯定又在爷爷、奶奶面前嚼了不少的舌根。
“是啊。我们正在说你小子越活越转,回到家,见着这么多的长辈,居然连人都不会叫了。”拿着小剪刀的老头,回过头来,送给他一句冷嘲热讽作见面礼。
许攸恒微敛眸子,半晌才憋出两声,“爷爷,奶奶。”
“瞧瞧,让你小子开个口,怎么痛苦得像要你的命似的。”许老爷子嗓音宏亮的埋怨道。
“好了,好了。这大过节的,攸恒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唠叨些啥。”拿着喷壶的老太太,看着高大俊朗的孙子,不由喜上眉梢,“哟,你这手是怎么了?骨折了吗?”
“没事。小伤。”许攸恒轻描淡写。这正是他不想回许家老宅,让两位老人逮着问长问短的缘由。
“都上石膏了,还说是小伤!”许奶奶凑上前,心疼地看了看。
许攸恒顿时把另一只留有牙印的手,不着痕迹的插进裤兜。
等一家老小,围着法式大理石的茶几坐下。许老爷子的拷问,不出意外的如期而至,“话说,你可是答应过,要来吃晚饭的,什么事让你磨到现在啊?”
“公司有事处理,一时忘了时间。”许攸恒面不改色。
“公事?”许老爷子卟嗤一笑,把垂在唇边的白胡子都吹起来几根,“那为什么神神秘秘的,连你奶奶打过去的电话,你小子都不接?”
许攸恒这才想起来,他把手机静音后,忘了调整过来。
“而且,我九点多点打去你办公室时,你的秘书怎么说,你早就已经离开了呢?”许老爷子扬起下巴,微睨着眼皮,那模样活像一只老奸巨滑的狐狸。
舒茜?她还呆在公司里?许攸恒心里一沉。他完全把这个女人给忘得一干二净。
他很少这么丢三落四,失神忘形,但今天,他好像有点迷失了自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些违背他本意的事。
这都是因为……那朵晨间带露的“豌豆花”?
见他神情微异,久不开口,许家奶奶略带期许的看着他,“是啊,攸恒,我也很奇怪。这大过节的,就你和你秘书两个人在公司里干什么呢?”
端坐一边的继母和妹妹,马上交换了一个眼色,又同时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
许攸恒没有回答,看上去也不打算回答。
许家二老显然很了解这个孙子。一旦他不想开口,就算用能撬动地球的杠杆,也休想撬开他的嘴巴。
许老爷子只得暂时放弃刑讯逼供,吁了口气,开门见山地说,“好了。虽然我和你秘书已经说过,请她务必转达给你。但既然你来了,我还是亲自再对你说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