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女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以及她嚣张跋扈的叫骂声,响彻了整个餐厅。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不能吃花生……咳咳……我对花生过敏的,你们还给我抬来这个夹着花生仁的布朗尼,想我死呀!”
这个年轻,高亢的,几乎不可一世的女声,不是……
许攸恒和舒蔻的脸色,同时一变。
尔后,不约而同的探出头,越过装饰墙,看到和他们隔着两张桌子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对特别年轻的男女。
那男人,许攸恒完全不认识,但那个横眉竖眼,正对着侍应生,拍桌子打板凳的女孩。就算化成灰,许攸恒也不可能装作不认识。
对方正是他那个无论外表和脾气,都和他继母如出一辙的妹妹——沛烯!
“真巧!居然每次吃饭,都能碰到她们俩。”舒蔻没有认错,和沛烯相对而坐的男人,正是在医院门口纠缠着沛煜的机车男。
这男人看上去,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怎么还会随时周旋在许家两个堂姐妹之间呢?
先前和舒蔻说过话的女经理,第一时间冒出来救火了,“对不起啊!这位小姐……”
“我姓许呀!景世集团的许。”沛烯趾高气扬的揣着手,一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许家千金的样儿。
“许小姐,这么巧?”女经理不由自主朝许攸恒的方向瞟了眼。
惹得沛烯也寻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处在环形吊灯下的许攸恒。
她顿时垮下脸,扭捏的摇晃了一下肩头,似乎很不高兴遇上她这位兄长。
而舒蔻也发现,许攸恒很快坐直身体,继续低下头吃饭,犹如压根没有看到沛烯。
舒蔻并非头一次领略许家人的冷漠,所以见怪不怪的垂下头。
其实,这家餐厅的菜式,可谓是中西合璧,料精味美。
但这顿饭却吃得一波三折,让舒蔻食不吃味。
尤其,那边女经理还在低三下四的向沛烯道歉,沛烯却不依不饶,活像要控告这家餐厅谋杀似的。
“我吃饱了。”
舒蔻听到机车男很不耐烦的撂下一句。
“哎,文杰,你……你等等我呀!”沛烯顾不上再咒骂女经理,追了上去。
“许沛烯,你要是不舒服,我就送你上医院。你要是没事儿,就赶紧结账走人吧。别一付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没看到所有人都盯着你的吗?”机车男说起话来,风风火火的,拽味儿十足。
“我……我就是呼吸有点难受……”许沛烯马上变成了乖乖女,带着妥协和讨好的味道,对他说,“邹文杰,四年了,好歹人家手上还留着为你割脉的伤疤呢!你就不能对人家温柔一点吗?”
“是你说,你今天生日一定要请我吃饭,我这不连课都没上,陪你来了吗?”机车男吁叹一声,显得即无奈,又腻烦。
“原来,你妹妹四年前,就是为这个男人割脉自杀的。”舒蔻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