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先生,原来你还没走啊!”苏妤依旧穿着她那件泛灰的条纹病服,错愕的神情冲淡了她恹恹的病态,“你不是说,要带着舒小姐一起下来看我的吗?过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见你们,所以,就上来瞧瞧了。”
许攸恒稍显惭愧,因为他早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苏妤毫不介意。
她越过许攸恒的肩头,朝房内懵懂的舒蔻,款款一笑,“舒小姐,你好点了吗?没想到你竟然也病倒了。”
舒蔻冲她抱以一个微笑,回了句“已经没事,你进来吧!”
堵在门口的许攸恒,这才给她让开一条路。
看到她扶着肩头,拖着步子,病怏怏的走进来,舒蔻心里顿时充满愧疚。
她迎上去,把苏妤搀扶到沙发上一起坐下,还没开口,苏妤先摁住她的手,迫切地问:“对了,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要请医生来,是不是舒小姐你又有哪儿不舒服了?”
舒蔻根本没有机会回答,许攸恒抢先一步,问道:“你偷听我们说话?”尤其是那些私密的语言,令他气急败坏,充满了讨伐的意味。
“我……我不是故意的!”苏妤眼神闪烁,低垂着脑袋,自言自语似的嘀咕,“其实,我觉得你们没必要大惊小怪太担心。我想,舒小姐这……大概属于内分泌失调。”
舒蔻和许攸恒同时一怔。
苏妤接着说:“女人或多或少都曾遇到过吧!舒小姐,你也可以想想,以前是否有过这种反常的情况。”
经她一提醒,舒蔻凝神想了想,点头,嘟哝道:“对。几年前的美国,我有一次发烧发到快四十度,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三夜。那个时候,明明已经过了经期,可大姨妈还是突然来了,等我的烧退了,它马上又变干净了。还有一次……”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到许攸恒还在房里,就此打住,尴尬的拂了拂流海,瞬间转移了一个话题。
“对了,苏妤,真不好意思。我还没向你说对不起呢!”
“呃?”苏妤一愣。
“你肩膀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还疼吗?缝了多少针?医生说,什么时候才可以拆线?”舒蔻的脸上,写满内疚。
而苏妤的表情,却莫名的落寞,“我还以为,许先生已经抽空把这些答案,告诉你了呢!”
看来,她的名字,永远也不会变成许攸恒的话题。
“对不起,这都怪我妈。”舒蔻说:“可是,我也没想到,她怎么突然歇斯底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哦,没事。伯母又不是故意的,我没怪她!”苏妤宽宏大量的笑了笑。注意到伫立一旁的许攸恒,腻烦的拧了拧眉头。
显然,他没料到苏妤的造访,会让两个女人发起一段长时间的促膝交谈。
反而,将他变成了一个多余的第三者。
舒蔻丢开自己反常的大姨妈,接着又问:“那苏小姐,你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当我和许先生去洗手间时,你和我母亲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吗?比如,你和我妈谈了些什么,或者做了些什么,然后,我妈才会……”
“舒小姐,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苏妤脸色一变,冷若冰霜的问。
“苏妤,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舒蔻连忙冲她抱歉的摆了摆手,“我没怀疑你的意思,更不是想指责你。你就当我词不达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