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我们家最没人情,最没人性的就数我这个大哥。可你也不知怎么眼瞎了,偏偏就是喜欢上他。”
舒蔻捏着卫生巾,默不作声。
沛烯接着数落道:“四年前,你在那间酒店的包房里,还没见识到他的冷酷,他的手段吗?你不知道,我从记事起,到十八岁成年前,他简直就是我的一个梦魇,是魔鬼的代言人吗。我可真佩服你,在四年后,居然还能乖乖的回到他身边。”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你都决定要嫁给我大哥,干嘛还要去参加那个舞会,招惹那个姓和的男人呀!你这不是找死吗?”沛烯虽然一贯的口无遮拦,但舒蔻此时听起来,却全无往日的讥讽和难受。
“那么你呢?”她长吁一口气,从隔间里穿戴整齐,走出来,看着站在盥洗台的镜子前,正搔首弄姿捋着流海的沛烯问,“你说你大哥冷血无情。那么你呢?”
“我……我怎么了?”沛烯一挺胸膛,不解地问。
“你父亲刚刚才因为绑架案,被警察带走?你为什么漠不关心,还有心思跑来帮助我,关心我?”舒蔻直言不讳的问道,“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时,你还因为你的学长,差点把我掀下阳台摔死!”
说起今天这段视频的罪魁祸首,她也可算是其中之一吧!
“我那次不是失手了吗?”沛烯不知从哪儿摸出块口香糖,塞嘴里,吊儿郎当的嚼起来,“再说我爸,哼!谁让他昨天发疯,差点把我妈推下楼的。被警察抓起来,吃点苦,受点罪最好。让他们成天再吵吵吵的,真是烦死了!”
这是怎么样的一家人呀!
不懂基本的相亲相爱,也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舒蔻费解地摇了摇头,“许小姐,你爸现在面临着指控,报复绑架,甚至是杀人呀!”
“他敢杀人,呵呵,你别开玩笑了。”沛烯没心没肺的一笑,耸了耸肩头,“我妈说得对,他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要不,我爷爷干嘛宁可把公司交给我大哥,也不放心交给他呀!”
说到这儿,她突然反应过来,捂着嘴巴,后悔的看着舒蔻,“我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舒蔻一语不发,只是神情复杂的凝视着她。
其实,她也很孤独,很寂寞吧!
身为许家的大小姐,她身边大概围满了阿谀奉承,虚与委蛇的朋友!
她像许家的每一个孩子一样,需要知己,缺乏能说真心话的姐妹。
可身在许家那样的泥沼里,却不得不和她父母一样,把许家的每一个人,都竖为自己的假想敌。
“那程宇棠真的在你爸爸手上吗?他现在又把程医生关到哪儿去了?”舒蔻想借着,她此时难得富有的同情心,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怎么知道。”许沛烯揣起手,胁着肩头说,“我倒更愿意相信我爸说的,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我看,说不定不是我二叔,就是许攸恒在设计陷害他!”
经过此次,她好像认定舒蔻和她一样,把许攸恒竖为此生最大的仇人。
“反正,那个姓程的好像是沛煜姐喜欢的人。大哥还想让大傻子送沛煜姐去美国,让他们团聚呢!呵呵,现在失踪了,让人一直找不到他更好!”
舒蔻相信,这些幸灾乐祸的话,她可能压在心里好半天,只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发泄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