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恒,别以为我会感激你。”他咬牙切齿地说着,阴森森的剜了兄长一眼:“我知道今天的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所以,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说着,他一瘸一拐的,走下了酒店的台阶。
望着他略显孤独和佝偻的背影,许倏恒正想开口和他说点什么。
这时,一辆路虎的越野车,就像失去了控制似的,朝着正走在车道上的许沛烨径直地撞过来。
在一片讶异的惊呼声中,许攸恒的反应最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弟弟的身体,就势打了个滚,躲开了那辆疯狂的路虎。
路虎车就在不远的地方,又停了下来。
许攸恒抬头一看,正好看到邹家大哥在驾驶座上,隔着车窗冲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把车开走了。
这个疯子!他心里暗暗的感概道。
而许沛烨惊魂未定,还躺在地上,蜷成一团的直喘粗气。
虽然对方的目地,不是真的想撞死他。
但……
如果没有许攸恒,没有许攸恒刚才出自本能的这一抱一推,路虎车的速度,也足以让他半死不活,甚至缺胳膊少腿,在医院里躺上一阵子。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许沛烨半跪在地上,心潮起伏地问。
“不知道。”许攸恒站在他身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实话实说道,“即便不是你,就是个陌生人,站在这儿,我大概也会冲过来的吧!”
许沛烨手握拳头,一捶地面说,“你心里不是恨透我了吗?”
“是。因为舒蔻父亲的事,我是一直很恨你,还有二叔。但我知道,舒蔻父亲的死,你并非主谋。而且,二叔干的很多事情,你都没有参与。即便你参与进去的,也都是二叔逼着你,让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舒蔻父亲的死,是我,是我干的!”许沛烨突然打断他的话,一口咬定了,“还有舒茜,舒茜的死也是我……”
许攸恒没有打断他。
任由他像个虔诚的教徒,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愤愤的发泄,或者说是在忏悔。
他知道,沛烨只是在说负气的话。
更知道,他内心大概因为刚才的这件事,有很大的改变和触动。
许攸恒沉沉地叹了口气,发自肺腑地说道:“沛烨,其实有句话,在我上次受伤住院之前,我就想和你说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渴望景世主席的位置,我让你坐。只要,你别像你父亲那样,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大哥!你……”沛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许沛烨也倏然一愣,猛地抬起头,望着他,眼底好像有些许的泪光在闪动。
“实话告诉你吧,在我头部受伤之前,我就答应过舒蔻,”许攸恒说到这儿,脉脉地望着不远处的舒蔻说,“我答应,要带她一起去国外,远离许家,远离这里的。所以……”
所以,他才会在婚礼前,对财产做下了那么多的安排和分割吗?
舒蔻紧紧地握着两个孩子的小手,热泪盈眶,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