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齐却嗤笑一声,反驳道:“你们只会看到眼前利益么?”
他这么一说,让那几名大臣脸上都挂不住,纷纷斥责他,“王爷此言何意?难道王爷因为多了个大周的妹妹,就要将我东晋置于纷争中?”
“本王且问你,是大周离北庭近,还是我东晋离北庭近?”赵思齐冷眼看着那大臣,很是不屑。
那大臣答道:“自然是大周离得近。”
“那么,唇亡齿寒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赵思齐目光凌厉,让他不自觉后退一步,心虚地低下头。
不知为何,这位齐王身上也能散发出那种令人折服的气势,好像他说的话都是对的,让人无法反驳。
朝堂上多是楚王一党,见状不妙,便有人陆续站出来反对。
“王爷此话差矣!那北庭不过北方偏远小国,即便和大周打起来,也不是对手,于我东晋更加不会造成威胁。”
“你这话,若没有雪狼国,自是对的,但如今雪狼国日益强大,正愁没有借口出兵。你觉得他们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赵思齐嘴角一勾,嘲弄地扯了一下,继续说,“况且雪狼国与我东晋和大周都接壤,你觉得他们若是打起来,我东晋能幸免吗?还是,你觉得我东晋的实力,已经可以不惧那些豺狼虎豹?”
赵泽川一直在看着下面人争执,此刻难得露出欣慰的浅笑。
而端王,作为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王爷,更加明白当今局势。对赵思齐说的那些话,他也是赞同的。
“那么,八弟救回那名女子,究竟想做什么呢?”
赵思齐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哥,两人视线交汇,各不相让,停留了片刻才各自移开。
他没有回答端王的话,而是面对赵泽川,拱手道:“回父皇,儿臣以为,大周与北庭交恶确实对我东晋有利,但我们又不能让他们真的打起来。所以,儿臣斗胆,请求父皇准许儿臣东晋出使大周,用我东晋公主和亲大周,以结秦晋之好。如此一来,北庭忌惮,必不敢轻易南下。”
赵泽川皱了皱眉,“和亲?”
这个主意立刻遭到了大家的反对。就这个问题,大臣们各抒己见,形成了两派意见。一派自是主张坐山观虎斗,等着那两国打累了,我们还能捡个便宜;另一派素来畏惧战争,当然希望不要有战争,便赞成和亲。
朝堂上吵吵闹闹,大家仿佛都忘了,最初在这里是要治齐王勾结他国将领的罪。
待大家都争累了,赵泽川才看向小儿子,问道:“你怎么解释?”
赵思齐不紧不慢地说:“儿臣之所以救她,并认作妹妹,只是因为她对大周太子来说,是个重要的人。”
经他一解释,大家才知道,那个夏梅落并不简单,竟然把太子迷成那样,为了她,两个太子妃都不娶了。
“所以儿臣认为,只是一个东晋公主的名声,却能笼络大周太子,也是件不错的买卖。”
“所以,你将玉佩给了她,自作主张认她为东晋公主?”赵泽川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哼了一声。表面不悦,实则并未给出惩罚。
而他那块被楚王举报为勾结敌国证据的玉佩,也摇身一变,成了笼络人心的玩意。
一些人精,很快嗅出皇帝的心思。对齐王的事,也只能选择相信他的说辞,因为皇帝信了。
于是,一场以批判齐王为目的的朝会,最终演变成齐王深谋远虑的展示。
夏梨落听完这些,早已目瞪口呆。
“这么说,我成了专门棒打鸳鸯的恶毒姐姐?”
景玹嘴角一抽,你的关注点在这儿吗?
夏梨落很不满地感叹了一番,这才进入正题。
“亏他想出这样的方法,是打算放夏梅落回去祸害大周吗?”
“你说呢?”
景玹转头看向窗外,天边的乌云慢慢飘了过来,让这座都城笼罩在阴沉的气氛下。
没过多久,乌云飘过去,天又放晴了。
“那个赵思齐是个人物。”景玹这样感慨了一声。
夏梨落点头,旋即笑道:“他若不惹到我们,这东晋会是他的天下。”
“梨落这是打算搅乱东晋?”景玹戏谑地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多事了。赵思齐得不得东晋天下与她何干?再说,他筹谋多年,仅凭她难道真的阻止得了?
“算了,我只想快点将母亲送回去就好,然后等哥哥回来,我们一家就可以团圆了。”
她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但眉心隐有忧色。
景玹知道她在为杨青璇的状态担忧。若赵思齐所说是真的,就只能抽取人的魂识注入她体内,才能将她唤醒。
这种事,别说夏梨落不肯,就算她同意,他也绝对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