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墨……”杨青璇呢喃了一声,眸光微闪。
夏梨落道她想念哥哥了,便说道:“今日刚接到哥哥的传书,他已经在回京途中,相信娘很快就能见到他。”
第二天,一行人入京。夏梨落一眼看到整齐的仪仗队,心中微讶。再看到领头的景王时,心里多了几分担忧。
侧过头看了眼马车里躺着的人,然后掀开帘子唤了梅若雪,说道:“梅姨,母亲的事千万不要让景王知道。”
梅若雪哼了一声,“那个负心汉,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让他欺负青璇!”
夏梨落嗯了一声。她提醒她,也是让母亲做好准备。她可以感觉到母亲在听到景王的名字时,情绪有些不稳。
她才知道,那个人的伤害太深,母亲不可能无动于衷。
护送他们的官员和景王做了交接,就看到景项飞朝他们的马车走来。
“娘娘,仪仗队在等着,请娘娘移驾。”
夏梨落掀开帘子,问道:“去哪儿?”
“皇觉寺!”
夏梨落皱了皱眉,说道:“本宫要回去和家里人告别,稍作准备。”
景项飞却很坚决地说:“皇上有命,娘娘还是现在就去吧,别让大家为难。”
她有些生气,这皇帝怎的这般不讲理!软禁她,还怕她回去做了反抗的准备不成?
“那我跟他们交代一声总可以吧!”夏梨落没好气地说,随手甩下帘子。
“还请娘娘快些。”景项飞语气平淡无波,还抬眼往马车里瞟了一眼。透过帘子摇摆的缝隙,似乎瞟见一个人。
夏梨落坐回马车,瞥了眼杨青璇,见她垂头,神色难辨,便叹了口气道:“娘,该遇到的人终会遇到,不过您现在这模样,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的。”
杨青璇倒也不担心被他看到,她照过镜子,现在这样子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只是刚才那一眼,在她心中泛起波澜,细微的疼痛扎来,恍惚间又回到了从前。
夏梨落和杨青璇说了两句话,便下了马车。把梅若雪叫到一旁,叮嘱了她几件事。然后又让人给夏瑾墨去了信,安排妥当,这才和景王一同上路。
皇觉寺位于京郊西山上,自古是皇家礼佛祭拜祈福的专用寺庙。里面有专门的厢房供皇家人居住,和前院的寺庙隔开。
夏梨落走进寺庙,巍峨森然的大殿,神秘而肃穆,大殿中那些宝相庄严的佛像,一个个睁着大眼睛,居高临下俯瞰世人。
她并不喜欢这种地方,有些佛像看上去并不那么慈眉善目,尤其是四大天王,怒目圆瞪的样子,总叫人看着不舒服。
和主持见过礼,就被带到后院禅房。花木扶疏,曲尽通幽,那一排厢房布在山脚下,环境很是清幽。
不过,夏梨落也很快发现,这周围布了不少探子,其实就是变相将她软禁了。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皇上突然之间就想起她了?现在,她只盼着景玹到来,好为她解惑。
至于景项飞,还是算了吧。那个人看着就不像会支持她和景玹在一起,她被皇帝封了妃子,他只怕要高兴坏了。
“娘娘身边没有人照顾,这两人就留在这里听娘娘差遣。”景项飞指着后院门口站着的两名丫鬟。
夏梨落瞥了他一眼,他已在后院门外站定,恭请她进入。
她走了进去,然后才打量了那两人一番。生得清秀,低眉顺眼,一个脸略圆显得可爱,另一人尖削的瓜子脸更为柔弱。
夏梨落朝她们略一点头,走进客房。两人跟在身后,像忠心护主的奴仆。
主持大师把院子里的布局和设施交代了一遍,又说了每日的课业时辰,就告辞了。
夏梨落在椅子上坐下,盯着面前那两个景项飞安排的人,说道:“你们俩既然都跟了本宫,那以后你就叫竹子,你就叫笋子。”
让你们来监视我,以后请你们吃竹笋炒肉!
两名丫鬟皱起眉头,那清瘦些的大着胆子说:“娘娘,奴婢名叫香宁,不想叫竹子。”
“哦,那你呢?”夏梨落笑吟吟地看向那个圆脸的。
她见夏梨落没有生气,也连忙声明:“奴婢名叫香琴,也不想叫笋子。”
夏梨落脸色骤然一变,沉着脸说:“本宫的人,本宫说了算!不想叫这个名,就给我滚蛋!”
两人吓了一跳,她们当然不能滚蛋,所以只好苦着脸接受了两个别出心裁的名字。
夏梨落打发她们出去,这才往床上一躺,凝视着帐顶,暗想,把我关在这里,就不怕我把寺庙搅个天翻地覆?
夜里,她避开两名丫鬟,坐在半山上,撑着下巴,等景玹到来。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来。
夏梨落心中渐渐不安。按理发生这样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
是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