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每天白天都到处溜达,很快就把这座寺院的布局和周围环境弄得一清二楚。
离皇觉寺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尼姑庵,冷冷清清,里面住了两位尼姑,和两个洒扫的小尼。
让她意外的并不是这里怎么会有尼姑庵,而是,那么冷清的庵堂,靠什么存活?还有那个在庵堂里修行的其中一个尼姑,看着就有几分眼熟。
夏梨落转了几天,一直感觉那座尼姑庵没那么简单。至少它是有靠山的,否则不可能与皇觉寺占在同一座山上,这么久了还能相安无事。
不过这件事她也没太放在心上,纯属无聊时的发现。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寻找景玹,只是每天夜里下山,景王府又去了几次,一直没有任何发现,让她有些颓丧。
过了两天,夏瑾墨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
夏梨落看着满身血迹的冷月,惊诧不已。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景玹呢,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哥,你在哪里找到他的?发生什么事了?”
夏瑾墨把人丢到床上,这才没好气地说:“谁知道呢,你问他呀!”
夏梨落撇撇嘴,说道:“如果能问他,我还问你做什么。”
手上动作也没停,给冷月找来伤药。
夏瑾墨自然不会让她一个姑娘家给一个男子擦伤,很无奈地接手这件事。
夏梨落出门给他弄了套干净衣服。这寺院里,只有和尚,衣服也是僧尼的灰布衫。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冷月,脑补了一下他穿上这僧侣衣裳的情形,顿时觉得有趣。然后又不自觉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第二天清早,冷月醒了,一眼看到旁边矮墩上,趴在几上睡成娇憨态的夏梨落。
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几分不自然。
他一醒夏梨落也醒了,睁开朦胧的眼看他。那双像蒙了水雾般的眸子,看着别有一番风情。
冷月飞快转过眼,冷冷地说:“娘娘整夜都与属下在一起,就不怕人说闲话吗?”
话一出他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他其实想感谢她一夜衣不解带照顾,偏偏又觉得她太不注意,有损世子清誉。
矛盾和纠结在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冷面。
夏梨落听到他这样的责难并不意外,他一向都不喜欢她,她也没指望救了他会让他改变印象。
笑嘻嘻地说:“我都不在意,你用得着在意吗?”
冷月一口气憋在那里,最后又从鼻子重重哼出一声。
夏梨落视线落在他那光秃秃的脑袋上,一直憋着笑,憋的快内伤了。好期待看到他知道自己形象时的反应啊!
冷月被她那莫名其妙的笑容和目光弄得毛骨悚然。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褐色僧侣服?
脸色当即就沉了沉,却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里是寺院,除了这样的衣裳,只怕也找不到别的。
可是她的笑容不止,而且还笑出声来,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顺着她的视线,冷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夏梨落!”
震耳欲聋的怒吼传到屋外,夏梨落皱了皱眉。
果不其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没事,你们谁都不许进来!”
夏梨落把两个丫鬟打发走,这才回房,瞪了冷月一眼。
“想让大家都看见?我不介意。”
冷月快被气死了,又动不了她,嘲讽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丢人现眼!”
夏梨落一点儿也不生气,笑着逗他,“反正我现在也不是世子妃,再丢脸也不是丢你家世子爷的脸,你生什么气呢?”
她说的是实话,可冷月接受不了,眼中快要喷火,许久才说:“世子会不高兴!”
“哦,是吗?你家世子见到你的新发型,指不定还能乐一乐呢。再说了,他还不知在哪儿呢。”
冷月听到这话,又气又急,脸色红了又白,也没心情再跟她斗嘴。
夏梨落见他沉默不语,心里也着急起来,问道:“你家主子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冷月却摇了摇头,神情沮丧,“我也不知道。世子他回府后哪儿也没去,只叫属下去查皇上遇刺一事……”
“皇上遇刺?”夏梨落惊呼,也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是西郊狩猎之事?不是没伤到吗?”
冷月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满。
“对外当然是没受伤。”
“……那真的受伤了啊?”